白色的,從觸感分辨,材質應該是棉和滌綸。
它被揉做一團,塞在枕頭和被子下面。
虎平濤轉身走到臥室門口,吩咐警員守好各自位置,派出所支援人員趕到并完成初勘工作前,不準任何人進去。
外屋,吵嚷和哭喊聲不斷。
一個中年婦人如野獸般撲向被捆綁著縮在墻角的納罕姆香。
“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你這個琵琶鬼,你不得好死!”
“我兒子跟你有什么仇?你為什么要殺他?”
如果旁邊的人拉著,納罕姆香肯定被她活活撕成碎片。
張青衛湊到虎平濤耳邊,壓低聲音:“這是召罕南的母親?!?
虎平濤微微點了下頭。親生兒子在眼皮底下被殺,兇手還是未來的準兒媳……這種事情換了任何人都不能忍。
“到底是什么情況?”他側身問張青衛:“男女朋友小兩口,之前老村長也是這么說的。怎么一下子說動手就動手,還鬧出人命?”
張青衛嘆了口氣,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你看這現場都亂得跟什么似的。我已經給所里打電話要支援,先把這些人分開,一個一個單獨問??催@個架勢,至少得忙到天亮了?!?
虎平濤感覺有些棘手:“天都黑了,從所里趕過來至少得半個多鐘頭,還要留人值班,光靠我們肯定不行……這樣吧,我打個電話給邊檢站,請站長派幾個人過來。還有就是村長巖相,你讓他把村里的民兵調過來,暫時先用著,等我們的人來了以后再換?!?
張青衛點點頭:“行,就這么辦。”
……
混亂的現場無法訊問。
在場的召罕南家人分別是他的父母、姐姐,還有一個住在勐海,前幾天過來探親的叔叔。
他們都說今天晚上是納罕姆香主動來找召罕南。因為兩個人關系親密,早在好幾年前就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召罕南也去納罕姆香家里提親,所以兩個年輕人進了臥室,關上門,在旁人看來很正常。
沒想到出了這種事。
“我兒子一直在里面叫救命,說是“殺人了”。我怎么推都推不開門,后來還是我丈夫撞開的?!?
“這門從里面反鎖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倆在里面干什么,聽見我兒子喊,大伙兒都跑過來。要不是有門擋著,當時就就能沖進去。”
“我進去的時候,我弟弟已經不行了。納罕姆香坐在地上……房間里就他們倆,就是她干的,沒別人?!?
“我不清楚狀況,我兩年多沒來了。我和召罕南他爸正在外面喝酒,忽然聽見他在臥室里喊救命。召罕南他爸把門撞開,進去的時候我多了個心眼,用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喏,警察同志你們看吧,都在這兒?!?
簡單問了一圈,每個人的回答都不一樣,可大致結果相同。
附近的村民聞訊而來,紛紛擠在外面看熱鬧。天雖然黑了,卻擋不住人們圍觀的熱情,以及八卦的心。
召罕南的母親情緒激動,她一直在哭,好幾次忍不住撲向納罕姆香,都被攔了下來。
“你這個賤1貨!”
“我兒子跟你有什么仇?”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被警察攔在外面的村民也議論紛紛。
“意思是納罕姆香殺了召罕南?”
“咋可能?搞錯了吧!他們都快結婚了。”
“這種事情不好說,納罕姆香在外面打工,一去就是好幾年,我估計她在外面早就有人了?!?
“你說些哪樣了么!召罕南以后是要當大佛爺的人,咋個可能挨納罕姆香結婚?就算他兩個以前好過,也不代表以后是這種?!?
“我們寨子最近這是怎么了,接連死了好幾個人。巖宰、刀勇,現在又是召罕南……對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