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嚴肅:“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事兒沒你想的那么簡單,也不要抱有僥幸心理。現在是網絡化辦公,對照身份證,相關信息在電腦上一查就出來了。”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道:“就算沒有身份證,指紋對比也是同樣的道理。你應該買過社保,戶籍所在地的街道辦事處也做過相關登記。所以別老是“我我我”的,沒意思,也別想著這么一來就能糊弄我們。”
男子被說得徹底沒了脾氣。沉默了一會兒,他囁嚅道:“我叫劉延昌。”
虎平濤做著筆錄:“說吧,到底怎么回事兒?”
女店主周香紅站在旁邊看半天了,與丈夫周勇一樣,她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不等劉延昌開口,她從柜臺后面跑過來,急急忙忙搶著說:“他騙我的煙!”
“我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開門比平時遲了一會兒。我們是外地過來做生意的,雖說在省城買了房子,卻離這兒很遠,在二環以外。這個店面是朋友的,我們租過來開店,小本經營,也就賺個生活費而已。”
“這附近都是老小區,沒有專門的停車場。路邊都是臨時停車位,按小時收費,價錢太高,時間長了誰也受不了。我男人就跟旁邊的小區物管商量,平時我們家的車停在里面,一個月一百五十塊錢。優先滿足院子里面的業主,有空位我們就停,位置不夠的話就把車開出來。”
“早上起來我刷牙洗臉開店門,我男人接到小區物管電話,說擋住別人車了,讓我們過去挪。我男人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就趕過去,我在店里守著。”
“然后他就來了。”周香紅指著劉延昌,圓胖圓胖的臉上滿是怒火:“他騎著一輛電動車,在外面把車停下,來店里說是要買大重九,張口就要一條。”
“大重九”是滇省名煙,是為了紀念滇省響應辛亥革命推翻清朝帝制,實行共和的“重九”起義而創立的品牌。大重九屬于高檔香煙,市場價一百元一包,一千元一條。
煙民群體也分三六九等。抽得起一百塊一包的大重九,專屬于富裕階層。這種煙在很多雜貨店都能買到,畢竟有些特殊場合需要。
周香紅繼續道:“平時很少有人買這種煙,我平時進貨,大多是“軟珍”、“紫云”,還有“玉溪”,店里只有四條“大重九”,這還是年初進的貨,一直放在店里,零零碎碎的賣了幾盒,還剩下三條整的。”
“他張口就要一整條,我當然樂意啊!于是就拿給他,他也付了錢。可他拿著煙出去沒多久,就回來說我的煙有問題。”
“他當著我的面把包裝撕開,把煙一盒一盒的拿出來,說是真正的“大重九”煙盒外面有條紅線,還說那是防偽標識。我說這不可能啊!我這店里賣煙時間不算短了,加起來也有好幾年,從沒聽說大重九煙盒上有什么紅線。我就問他“你是不是搞錯了?”他說沒有,還一直嚷嚷著我的煙有問題,讓我必須給他換。”
說著,周香紅轉身回到柜臺內部,彎腰從桌子下面拿出被撕碎的包裝:“你看看,這就是他當時撕過的。我這里的煙都是整條的,撕開以后只能零賣。我當時就說:你這種搞法,我就做不了生意了。”
“可他口口聲聲說我這煙是假的,非得讓我換給他。還說什么如果不換,就不要了,讓我把剛才給的一千塊退給他。”
“我們開店做生意,本來就是求財。像他這種說是煙有問題,要重新更換的人,經常都會遇到。反正我不相信這煙有問題,畢竟都是從正規渠道進的貨,你不要還有別人要,尤其今天這還是開門第一樁生意,我也不想自找麻煩,就答應下來,給他換了一條。”
“可他拿著換過的煙走了以后,過了幾分鐘又來了,還是一口咬定我的煙有問題,讓我再換一條。”
虎平濤做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