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窮人都是女的?其實男的也不少。有好多人是干體力活的:在工地上搬磚,在倉庫扛大料,還有搬家公司那些整天賣力氣在居民小區樓里上上下下的。你覺得這些人能有多少錢?年輕漂亮的女人大家都喜歡,可要是在店里花幾百塊找一個,他們肯定不愿意。”
“有時候男人是真需要做那種事情。相比之下,在小廣場那里只要花幾十塊錢就能解決,肯定比幾百塊的那種劃得來啊!反正四周黑乎乎的,看不清臉蛋,也不管什么身材,找個背街背巷的地方隨便來幾下,遇到性子軟弱的女人還能講價,真正只是十塊錢一次。”
“都是低收入人群,唉……”
房間里陷入沉默。
虎平濤不禁想起之前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曾見過類似的情況。暹羅、安南、緬國都有,貧窮不是個體問題,也沒有國籍區別。
他心中充滿了感慨,凝神注視著梁萍:“接著說吧!”
梁萍膚色看上有些白,估計是化了淡妝。她低著頭,一直不愿意抬起:“我在小廣場那邊站街,前前后后接了幾個客人。因為我沒錢租房,只能就近解決。”
“有天晚上,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把我叫上,他說他是附近工地上管材料的,給二十塊錢,問我愿不愿意,我說可以,于是他就把我帶到附近的小樹林……那男的不是人啊!他弄了我半個多鐘頭,完事兒卻沒給錢,提著褲子就跑了。”
“二十塊錢對我來說真的是比天還大,我還指望著攢錢給我老公做手術。那天我看他跑了就急了,衣服也沒顧得上穿,就急急忙忙追上去。我一邊哭一邊系扣子,喊著讓前面的人幫我攔住他。他褲子沒拉上,跑不快,可我是個女的,一時半會兒追不上去,就這樣從小廣場跑到前面的寶源路。”
“我在的那家店……老板娘……她是個好人。那天她剛好從店里出來,遠遠看著我在追那男的,就叫了幾個看場子的手下把他攔下。問清楚事情經過,老板娘發火了,讓人狠狠揍了他一頓,還給了我二十塊錢。”
“工地上那男的被打得很慘,門牙都掉了。可他不敢報警,打完之后就爬起來跑了。”
“老板娘問我怎么好好的要去小廣場那邊站街?我就把家里的情況給她說了。老板娘說,像我這種搞法,在外面只會受人欺負。她今天能幫我一次,但我不可能每次都這么幸運。就問我愿不愿意在她那里上班,她教我如何掙錢。”
虎平濤皺起眉頭,不解地問:“這種事情還能教?”
梁萍回答:“老板娘說,女人想要男人喜歡,就得好好打扮。天底下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這些話我當時壓根兒也不明白,因為我每天不是單位就是家里,根本沒心思考慮這方面,也沒錢買化妝品和衣服。”
“老板娘說我雖然年齡大了,但長相還行,就是臉黃,皺紋多。她讓一個女的教我化妝,擦了點粉,畫了下眉毛和眼睛,又抹了唇膏,整個人看起來的確比平時好了很多。”
“我身上這套衣服是老板娘給的。她說男人就喜歡看女人露胳膊露大腿。裙子越短越好,男人看了才有興趣。”
“我沒地方去,在老板娘那里好歹還有人罩著,不會遇到上次那種情況。而且老板娘也答應不收我的錢。她只是幫忙提供便利,讓我掙夠錢就別再做了,還說干這行不是什么好營生,我也不是那種一門心思為了錢的女人。”
聽到最后這句話,周昌浩湊到虎平濤耳邊:“這老板娘挺有意思啊!等會兒出去看看她的筆錄,再詳細問問,如果事情真是這樣,我覺得可以酌情處理。”
虎平濤點點頭,繼續問梁萍:“后來呢?”
“我在那里做個三個多月,掙了兩萬多……”梁萍低著頭,不敢與他的目光接觸,很是心虛:“我原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