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楊炎,前期行蹤成謎,唯一清楚的是他后來成為了河西節度使呂崇賁麾下記室。
沒想到,居然能這么早遇到這位仁兄。
“聽說你很會打野?箭術不錯?”楊錯笑著問道。
“都是些家傳武藝,郡馬爺過獎了!”楊炎謙虛地道。
這讓對歷史上楊炎有所了解的楊錯,感覺有些奇怪。
歷史上的楊炎睚眥必報,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小人。
眼前這位,卻是謙謙有禮。
楊錯繼續試探道:“我剛看見你耕地都不忘讀書,讀的是什么書?”
“回郡馬爺的話,是《中庸》、《大學》之類的。”
“哦?有認真讀嗎?”
“日日研讀,不敢或忘!”楊炎一臉堅定道。
果然,成功不是偶然。
更清楚的知道一件事情,就是那些文人并不真的文弱,甚至有不少狠人。
那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文人給人一種弱雞的感覺呢?
楊錯沒那閑工夫思考這么遠的事,直接延攬楊炎:“看你也是一表人才,憋屈在這里種地可惜了,你不如隨我去長安,那里才是你的舞臺!”
楊炎先是眼前一亮,繼而痛苦的低下了頭:“對不起,不能。”
“你放心。我雖然只是區區左龍武軍中郎將,但是我在朝中也算是認識一些人,關系還不錯,你在我這里委屈幾天,得了機會我舉薦你入仕。你如果不想待在朝廷里,我也可以安排你到河西,或者澤州去歷練一番。”
“郡馬爺誤會了,草民不是因為這個。草民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去長安!”
“為什么?”
“家有老母需要贍養,還有幼妹需要撫養,我若走了,誰來照顧她們?郡馬爺,不是草民不識好歹,實在是我不愿做不孝之人,還請郡馬爺見諒!”
楊錯這才想起來,楊炎在歷史上還是個很有孝心的人。丁憂期間,楊炎就在墓前搭廬居住,號哭不絕。
邢莊頭看不下去,好言勸楊炎:“哎呀,你這憨貨,咱們莊子里這么多人呢,會幫忙照看你老母和你妹妹的,只要你出去闖出前程,還怕你老母不能享福?”
楊炎固執的搖頭道:“我……我放心不下!”
“你,你……唉!”邢莊頭抬起胳膊想給楊炎的腦袋好好的來幾巴掌,但是最終只是嘆了口氣。
楊炎道:“草民的確不能入仕,辜負郡馬爺一番好意,草民萬分抱歉。”
一句話沒說完,只聽馬車里傳來聲音道:“既如此,那就接你的老母和妹妹到楊園一起居住,這樣既全了你的孝道,又沒有妨礙你的前途。”
楊炎一個不防,被這聲音唬了一跳,抬頭看向馬車,面露疑惑。
邢莊頭卻聽出馬車里的聲音是誰,欣喜道:“楊炎你還趕緊不謝過郡主,有君主這句話,你就可以侍奉母親,又可以為郡馬爺效力。”
然而,楊炎只輕輕地道:“郡馬爺、郡主,我……我去耕地了!”說完,轉身離開了。
等楊炎走遠,邢莊頭對和政郡主打躬作揖:“郡主,您別生氣,他就是這么個憨厚的性子,等會兒我好好說說他!”
憨厚?
楊錯卻看出了楊炎樸實的外表下不急不躁的性格,是棵好苗子,只要悉心培養肯定會成為一代名相。
楊錯道:“邢莊頭,你替我去趟楊炎家,請楊炎的母親替我勸一勸他。我相信,楊炎的母親一定會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是。”邢莊頭忽然想起一件事,“老朽去辦了這件事,那……”
“不要緊。我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莊子在哪里,我們自己會去。”
“老朽知道了。”
邢莊頭在家人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去了。
楊錯這才回到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