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看過史思明的表文后,大怒,拍案道:“史思明竟然敢告訴朕,希望繼續留在河北。傳朕旨意,命史思明立刻回京述職?!?
已經從長安回來的嚴莊諫道:“史思明在河北征戰多時,羽翼漸豐,不能力取,必須用計。不如以嘉獎史思明為名,將史思明騙入洛陽,再授以高職,明升暗降。”
安祿山還是有些猶豫。
嚴莊繼續道:“公主即將率軍抵達河北,等公主熟練掌握河北,再動手也不遲?!?
安祿山深以為然,于是派宦官去向史思明傳旨。
史思明聽聞有使者來了,就故意裝病,只派自己的兒子史朝義去見使者。
使者問道:“史節度何在?本使是奉陛下敕令,來見史節度。請史節度務必出面接旨?!?
史朝義回道:“家父因在九門時受了重傷,再攻取饒陽后,傷病發作,如今正躺在床上靜養。家父以為病體見尊使,乃是不尊重陛下之舉,故不敢相見。若尊使有敕令,在下可否代勞?!?
使者大怒,呵斥道:“大膽史朝義,竟敢藐視于我。本使乃是陛下特使,爾是什么身份,也配接旨!”
史朝義暗忍怒氣,道:“家父的確臥病在床,尊使不信,可入內查看??次矣袥]有說假話?!闭Z氣暗含幾分不悅,對使者不那么禮貌。
使者看史朝義的親兵都按住刀柄,害怕被害,忙換了一副面孔,笑道:“既然閣下如此說,本使就心閣下這一回?!闭f完,帶著敕書離開。
史朝義送走使者,回到內院史思明臥房。
史思明好好的坐在床榻上,悠閑的品著茶。見史朝義進來,問道:“陛下的使者走了?”
“走了。”
“使者可曾說過什么?”
“使者不見父親的面,不肯說出。但是看使者的態度,想必回去之后一定會詆毀父親?!?
“無妨。本節度料定陛下不敢把我怎么樣。大郎速去監督尹子奇,若此人有何異動,立刻報我?!?
“是?!?
史思明繼續品著茶,臉上帶著微笑,眼神卻冷冽異常。
使者回報安祿山,在安祿山面前將史思明狠狠的詆毀一番,惹得安祿山大怒。
嚴莊又諫道:“史思明受傷之事,尚需調查清楚。若是真的,陛下不加以撫慰會令眾將寒心。不如派晉王前往河北,再見史思明,一來是表達陛下撫慰之意,二來是探查史思明的虛實?!?
安祿山準許,對安慶緒冷聲道:“汝此番到河北,需小心行事。如果稍有差池,仔細你的皮?!?
安慶緒忙跪道:“兒必定不負父親所托,用心辦事?!?
安祿山背對著安慶緒,揮退安慶緒。
安慶緒瞥了眼嚴莊,見嚴莊面上露出笑意,這才退出大殿。
次日,安慶緒冒著寒冷,抵達河北見史思明。
史思明聽說安慶緒來了,猜出安慶緒的用意,立刻躺在床上,裝出一副很痛的樣子。
史朝義引安慶緒來到史思明的臥室,見到史思明。
安慶緒見史思明仰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閉目酣睡,心里有了主意。低聲問史朝義道:“史節度這樣的情況,已經多久?”
史朝義小聲回道:“自家父奪取饒陽,完成陛下重托后就這樣了。”
安慶緒看這里不合適說話,又拉著史朝義到外面的涼亭里繼續說話。
安慶緒故作嘆息道:“本來陛下一番美意,在京準備設宴為史節度慶功,不想史節度卻成這模樣。想起昔日史節度的雄姿英發,令人不勝唏噓?!边呎f話邊拿袖子擦眼睛,刺激淚腺流淚。
史朝義哭不出來,只能拿著袖子擋住面,佯裝啼泣。
安慶緒道:“既然史節度卻是有病在身,不便前往洛陽,小王不便強求。陛下命小王送來束帛五百匹,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