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
目的非常明確——徹底擊破那源源不斷的黨項人援軍。
十多日來,黨項族已向兩城派遣援軍不下萬人,盡管被吐蕃軍所阻而未能進入樹墩城。
無論如何,這四萬多的黨項人對吐蕃軍總是一個威脅。
“得令!”尚贊磨單膝跪地,深深一拜,回到位子。
很快,一系列的命令便已被下達完畢。
瑪祥仲巴杰一拍桌案,語帶著無比自信地說道:“先憑此一役,將黨項援軍盡數擊滅,以震敵軍之膽!”
“大論,扈屈律悉蒙將軍急書!”一員吐蕃將領急步匆匆走進議事廳,向瑪祥仲巴杰行禮后,將手中絹書奉上。
“竟然如此!”瑪祥仲巴杰迅速看完絹書,眉頭微皺,沉聲說道。
“大論,莫非鄯、河有變?”尚贊磨知道扈屈律悉蒙急書必與楊錯軍的進犯有關。
“楊錯騎軍突入河州腹地,河州刺史增援途中遭襲,折損數千人!”瑪祥仲巴杰置下絹書,沉聲說道,“另有楊錯軍進攻鎮西軍,皇甫肅無力援應河州刺史!”
“難道楊錯當真有意襲取河州?”尚贊磨疑惑地說道,“否則他怎敢擅入河州腹地?”
瑪祥仲巴杰略一思索后,轉頭向尚息東贊詢問道,“你以為如何?”
尚息東贊淡然說道:“我仍然認為楊錯都是佯攻,牽制大論攻擊慕容瑾是實!至于敵騎軍突入河州腹地,也不足為奇。此人善能弄險,而且他麾下有人對河州的地形頗為熟悉,深入河州四處攪擾,只是為了迫使扈屈律悉蒙和刺史向大論求援!”
“話雖如此,如今河州兵力拮據,任其攪擾下去,極有可能激起民變!”尚贊磨雖也認同尚息東贊的分析,但他還是對河州的狀況感到擔憂。
畢竟,河州情況特殊。
“是否需要調派部分兵馬回援?”瑪祥仲巴杰點點頭,沉聲說道。
“大論,我以為不必!”尚息東贊搖頭說道,“大論前番已命出兵援應,而且扈屈律悉蒙將軍也在征調土兵支援河州。就兵力而言,絕對綽綽有余。我以為,保河州無恙并非難事!”
“請詳言之!”瑪祥仲巴杰感興趣地問道。
“其實應對敵騎軍襲擾之策極易。其一、以不變應萬變。嚴令諸城縣閉城緊守,不予敵騎可乘之機;其二,加派斥候打探,并懸賞百姓,凡敵情者可獲重賞。
“其三,一旦獲取敵蹤跡,即可讓扈屈律悉蒙領軍圍堵驅逐敵騎軍。騎軍于楊錯軍而言必是珍貴不已,我料想楊錯也必不舍輕損騎軍戰力!沒有機會之下,楊錯只有退卻一途!”
“嗯!”瑪祥仲巴杰略一思索,點頭說道,“就依小次相之言,我這便書信一封于扈屈律悉蒙!”
夜里,月隱星明。
得到斥候未發現敵蹤的回報后,河州刺史領五千軍潛出河州,北行六、七里,折向西行至夏水一處河位較淺的河彎,那里有刺史先行讓人準備的排筏。
隨后,河州刺史命士兵分批渡河。
翌日清晨。河水上已生起淡淡的晨藹,全部吐蕃軍終小心翼翼地渡過夏水。
聽得先行渡河斥候未發現異狀的回報,刺史長出了一口氣,下令全軍朝大夏縣進發。
行不到兩里,耳靈的吐蕃軍士卒便突然聽到自東南方向傳來奇怪地沉悶聲響,而且聲音異常迅速地接近。
不多時,在薄薄的晨霧之中,一支吐蕃軍騎兵現出了身形,并朝河州刺史快速靠近過來。
“敵襲!”刺史面色大變,厲聲高呼起來。
刺史知道真是自家騎兵,絕不可能突然出現在此處。
惟一的可能,就是那支偽裝的敵軍騎兵察覺到自己的動向,早已埋伏在此。
亦或,自己會渡河回援大夏縣,根本就在敵人的陰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