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見散亂。
勒住戰馬,周子俊將大刀桂在馬側,一手放在額頭以遮擋住當空的陽光,另一手沖頸部來回扇動,以驅使熱意。
黑色的鐵甲極能吸收陽光,盔甲內的溫度比外面高上許多。
沖遠方眺望了一陣后,周子俊垂下右手,調頭對身旁的部將譚摯說道:“往張塢派人了嗎?怎么還不見動靜?”
“人已經派出去了,大概再過不久就會有回訊了!”譚摯恭敬地回道。
“大軍就快到洛水了,張塢那里若還能不快些找好船,難道真要讓我將士淌水渡河不成?”
周子俊眉頭一皺,甕聲甕氣地說道,“再派人過去催促一下,告訴鎮將,盡快調度好渡河船只,并準備兩萬五千大軍一日用的干糧。如果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耽誤了救援新安縣的大計,我非擰下他的腦袋不可。”
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周子俊沉聲繼續說道:“對了,還要吩咐再過去的人長點眼晴,注意點張塢城里里外外有什么異樣?如果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先不要聲張,回來再稟報!”
“叔父,您擔心張塢城里有埋伏?”一旁的周崇義疑惑地詢問道。
“只是預防萬一!”周子俊微一搖頭。咧嘴笑道,“過了張塢,再有六十里就到新安了。楊錯那家伙向來狡詐,還是得小心些!”
周崇義自幼就跟周子俊很親近,周子俊對這個侄子也是喜愛有加。
此刻,若換成旁人問這個問題,周子俊早就是一頓叱罵甩過去了。
“還不快去安排!”見譚摯仍留在原地未動,周子俊虎目一瞪,厲聲喝道。
“是!”譚摯知道周子俊的急脾氣,也不敢多說什么,領命后立即離去做安排。
看了看天,又回頭看了看身后漫長的行軍隊伍,周子俊略顯煩悶地出了口氣,“這鬼天氣,怎么悶成這樣!”
“叔父。不如先下馬歇息片刻!”周崇義自己也感到有些煩悶,提議道,“到洛水還有四、五里路,大軍估計得到未時才能趕到河邊。張塢鎮將尋找渡河的船只,也需要些時間呢。”
“好吧!”周子俊想了想,覺得侄子所言在理,加之自己也實在覺得氣悶,身體一翻躍下了戰馬,“崇義,你去告訴其他將領,催促大軍加快行進,趕到洛水河邊可以休整些時候!”
“是!”周崇義一拍戰馬,飛馳而去。
尋了塊大些地石頭,周子俊一屁股坐下。摘下鐵盔放在一旁,隨后又在親兵的服侍下,將護身鐵甲解了開來,這才感覺舒暢了些。
兩名親兵各拿出一條布巾,消心地為周子俊扇風驅熱……
大約兩盞茶的工夫,譚摯打馬而至,身后還跟著一位將領。
一前一后翻身下馬后,譚摯領著那名將領走到周子俊跟前,恭敬地施禮后稟報道:“啟稟周將軍,張塢鎮將參見!”
那名鎮將見機極快。當即上前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末將拜見周將軍!”
周子俊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起身,隨即盯著這名鎮將看了片刻,似乎有些疑惑地說道:“這位將軍,怎么看你有點面熟?”
鎮將受寵若驚地答道:“回周將軍,將軍年初屯兵汝州時,下官曾經為大軍運送過糧草。那時,曾幸得周將軍召見!”
“對了!“周子俊一拍大腿,恍然說道,“那時你好象不是張塢的鎮將?”
“周將軍記性真好!”鎮將謙遜地說道,“末將那時是張塢軍鎮將領的副手,數月前才轉任張塢鎮將。”
“恩……”周子俊抬了抬手,示意身后親兵不必再扇風了,“蘇縣長,這幾日張塢有沒有發現荊州賊軍的蹤跡?”
“回周將軍,并未發現!”鎮將搖頭謹慎地回道,“張塢地貧人稀,唐廷賊軍或許看不上這等小軍鎮。”
周子俊點了點頭,隨即詢問道:“蘇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