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川州,瑯琊郡。
江南的冬季慢散著微冷的氣息,到處都是一片清澈的白霜,相較于更北一點兒的太和郡那日夜紛飛的鵝毛大雪,這兒的氣候顯得溫柔許多。
弘晉提前幾天達到,在瑯琊郡內的一間小客棧,或許是清玄洞府即將開啟的緣故,原本清清冷冷的客棧今天來陸陸續續多了許多住客,亦多了幾抹煙火氣。
弘晉坐在客棧一層的一處桌子旁,由于是清晨,許多可人還未早起,桌上一壺江南特有的桃花酒,一碟花生米,半斤鹵牛肉。
弘晉就這么坐著,偶爾小酌一口,這瑯琊郡的桃花釀口感細膩,比太和郡的老黃酒到是到是絲滑了不少,像極了江南女子的溫婉秀氣。
苦等個把時辰,才有著三三兩兩的客人下樓,弘晉等候多時,連忙氣機灌耳,豎起耳朵。
十幾桌慢慢的坐滿了,有些散修亦是如同弘晉一般獨來獨往,有些來自同一勢力的自然坐到了一桌,攀談起來。
這兒的大多數多人皆是不刻意顯露自己的修為,大同小異的坐下之后,隱隱掃視了一圈,判斷身邊人的修為后,就收起氣機。弘晉看了一圈下來,也并未獲得多少有用的信息。
到是一個東邊鄰桌的人引起了弘晉的注意,此人應該是一個散修,兀自一人坐在靠窗旁的位置上,并沒有顯露過一瞬的氣機,顯然對這些人的修為并不是很在意。
該男子外面十分瘦削,清瘦的面龐微微有些發黃,好像是很久食不果腹一般,營養不良,男人兩條腿盤坐在凳子上,如老僧入定一般,每飲一口酒就要閉上雙眼,沉思一會,才接著下一口,桌上只有一壺單調的桃花釀,未有其他的小菜,卻顯露出十分滿足的神情,其腰間未懸掛任何飾品,興許是貧寒的散修。
男人背后一把約莫是像刀狀物的東西,用白色布匹緊緊纏住,不漏出一點模樣,三口酒下肚,該男子將背后的武器拿到桌上,閉眼假寐了一會。
“是刀修?”
弘晉驚訝了一會,也不太過于刻意去關注他,就在此時,腳底浮現一絲氣機,極其微弱,十分不清晰,若非弘晉天生靈覺敏銳根本無法察覺,一閃而逝。
“是他?”
弘晉隱晦的轉過頭,正好與先前那位刀修對視一眼。
對面那男人并沒有露出不善的神色,只是詫異了一下,顯然是驚訝于弘晉能發現他的氣機,淡淡的點頭過后,就轉頭看向他人,周圍一圈人腳下皆是浮現一絲與弘晉腳底如出一轍的氣機,亦是一樣的一閃而逝,卻再沒有其他人發覺,掃視過后,男子拿起桌面上的由白布裹著的刀,便上了樓。
“師兄,為何偏偏要來這清玄洞府啊,轉儒生有什么好的?”
最外圍的一桌上有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一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落入了弘晉的耳朵。
“你以為轉儒生就是放棄咱們的功法轉頭修浩然之氣?轉儒生是指能得圣人英魂庇佑,要是僥幸讓你得了這機緣,咱們的長老都艷羨的,說不定爭搶你當關門弟子呢!”
“哈哈哈哈...這圣人英魂庇佑裨益這么大?”
少年對面那位看起來沉穩許多的青年未在對牛彈琴,只是搖了搖頭,也不再說話。
許是飲酒的緣故,原本彌漫著謹慎氣氛的客棧漸漸地多了許多聲音,眾人也沒有太過于提防起來。
“搞甚么心機,俺就不愛遮遮掩掩的,有話都不敢講了!”
一大漢站起身來,舉起碗中酒對著客棧內的一圈人做了個禮,朗聲開口道,“諸位,既然都是為了這清玄洞府而來的,那在下斗膽叫諸位一聲兄弟,來,俺先干一碗為敬!”
肥胖黑漢子說罷一口悶下滿滿一碗酒,哈哈大笑起來,一副北地豪邁氣派。
“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