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只桃木小桌,兩石椅,桌上有一個兩寸大小的建盞,令有一席字卷,弘晉走上前去想要拿起,卻如何也使不上勁,好像此處空間內的所有物品皆是不可移動。
字卷的字體很小,且是遠古的文字,弘晉分辨不清其上記載著什么內容,弘晉坐在石椅之上,手伏在桃木桌上,感覺體內好像有清風劃過,清涼的同時,亦有一種靈魂被凈化的感覺,心中雜念皆是消失,竟是完全靜下心來。
弘晉沉靜的閉起雙目,眼里不由自主的看到一些畫面。
又是前些時日做夢夢見的那個持劍男人,然而畫面卻一閃而逝,再無其他。
弘晉好像昏睡過去一般,不知道雕塑內一道清光溢出,落在房間內化為一道白眉老者的人形,老者緩緩走到弘晉身前,弘晉體內古劍震顫,一道虛影亦是走出,虛影聚焦,形成一個女子模樣的身影,女子對著老者恭謹的行了一禮,遂張開嘴道,“老師。”駭然便是久伴弘晉的那稚童聲音。
老者微微頷首,露出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笑意,“子顏,很久沒來看我這老頭子了啊......”
女子嘴角苦澀,想要開口卻也只是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老者坐在弘晉的對面,那名被喚作子顏的女人恭敬的站在一旁,白眉老人低聲說道,
“約莫是三十載了罷?”
女子沒在回話,只是安靜地傾聽白眉老人兀自的說道。
“你可有悔?”
女子搖頭,只是低聲嘆息。
“這個是他的孩子吧?”
“到是天生的劍坯子,又得弘鋒的劍心,為何不叫他練劍?”
女子聽到老者說道“弘鋒”這個名字,身軀一顫,竟是漸漸濕潤了眼眶,就連虛影都是緩緩要飄散一般。
她眼里似乎有無盡的恨意,又有一些無奈夾雜,久久未能開口。
老者輕撫胡須,約莫是想到了什么,“是怕未央宮那個小不點察覺吧?”
女子點頭,輕聲說道,“他入地仙之后,便不能允許天底下再出現第二個了。”
“未央宮那位,在弘鋒彌留之際奪取了劍軀,想必如今也已經大成,怕是天下無雙了。”
女子點頭,老人又說道,
“留下了幾年的天機禁忌?”
“還剩七年。”
白眉老人聞言只是搖頭,輕聲說道,“怕是遠遠不夠啊,禁忌解除的那天,他身世揭曉的時候,天底下又能逃到哪里去?”
好似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與女子訴說,低聲輕嘆“妖域那個老東西,當年心有悔意想奪回劍軀,可沒曾想到姓嬴的在太和城內無敵于世,又豈是他一個一品能撼動的,到頭來元氣大傷,怕是也就這幾年了。”
女子眸子暗淡了數分,老者瞧見便再說道,“你可想過,若是姓嬴的白眼狼有朝一日若是踏入天仙,天機屏蔽的禁忌刻間便會破解,到時又如何?”
女子張了張嘴,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眼神閃過不甘,“老師可有破局之法?”
老人低下頭來,似乎在沉思,幾息過后開口道,“儒家圣人豈能干涉天命?”
“難啊,卻也不是沒有機會破局,要看他的造化,若是集兩族氣運加身,五五之間吧。”
“我看不到后世如何了,這些年儒家漸漸式微,氣運正在慢慢的被嬴姓掠奪,太和城那條龍愈發強盛了。”
“當年你自愿化作劍靈,常伴他的左右,原本弘鋒能抗大旗,如今身死道消,轉而讓他兒子去抗?是重蹈覆轍還是改天換日,我也很期待.......”
清光消散,虛影慢慢消失,悠悠間聽到老者最后的嘆息,
“天下,安不久矣..........”
一道元神從弘晉體內脫離,與白眉老人一齊進入儒圣雕塑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