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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邢振豪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讓,這讓蔡志忠心里積壓的怨恨越來越多。
杜淮山。
郭霆宇。
甚至連譚海那個大茶壺都可以踩我一腳!
不行,這口氣不出,我蔡志忠一輩子再難抬頭!
既然邢振豪靠不住。
看來只能選擇換個人幫我了……
想到這里,蔡志忠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人的面孔:聶人杰!
“你們看,側面好像有光!”
新兵中,忽然有人喊道。
此刻,天色早就昏黑,最后一絲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將整片荒原染得一片紫紅。
而在這葡萄色的余昏下。
眾人隱約看到幾道螢燭般的光亮,好像是車燈!
“有車隊在靠近。”
一名老兵放下望遠鏡。
如果是平常,王正麟并不會多想,但在眼下這種時候,他神經一下子就緊繃了起來。
杜淮山同樣眉頭一蹙,下意識將手放在了腰間的軍刀握把上。
許鳶注意到這點后,同樣側了個身位,找了個靈活的位置。
車隊越來越近。
是一輛黑色的洋牌老爺車,兩輛運輸車。
王正麟攥著韁繩,一個眼神,讓裴慶豐騎馬過去,開口警告:“前方的車隊聽著,我們正在執行軍務,請勿靠近!否則將視為敵人!”
等裴慶豐喊完,便一抬手,讓機炮科的士兵準備架設機槍。
這東西打妖鬼效果不好,但對付人類確是絕對的殺器。
“別開槍!我們是商隊!半路遭遇妖鬼襲擊,過來尋求支援!車上有傷者,別開槍!”
運輸車上很快就有人回應。
杜淮山拿起望遠鏡細看,還真瞧見有人捂著胳膊,額頭鮮血直流。
而中央那輛黑色老爺車的車側,好似被什么重物擊打,整個車門都向里凹陷變形,窗戶也都碎得一干二凈。
他瞧著這老式運輸車總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之前在延順城出發時,排在前面的商隊之一。
當時他還特意問過吳明,所以對那些運輸車上的幫派打手有過印象。
王正麟也認出了他們的確是延順城附近的商隊,一見車上有傷員,幫派的打手也舉起武器,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但最主要的,是有妖鬼襲擊。
“妖鬼襲擊,在什么位置?”
他放慢速度,讓兩只車隊并排行駛,盯著商隊來時的方向,開口詢問。
“回軍爺,就在白翁山東北坡附近,我們家老爺今日是去找采藥人收藥,結果在山腳下遭遇妖鬼襲擊。”
“幾個采藥人都死了,老爺的車被砸了一巴掌,我手下兄弟也折了一個,還有這胳膊斷骨,敢問軍爺車上可有止血的藥,救救我這兄弟的可憐命!”
說話的是一名穿著黑色粗布短打,扎著馬尾辮的糙臉漢子,在車上拱著手。
而他身旁那位手下,胳膊出血的確很嚴重,好像整根小臂都被打斷了,疼得臉色慘白。
兩輛老式運輸車。
一輛裝藥,一輛運人。
杜淮山仔細打量著車上的這些幫派打手。
一共十二個。
算上說話的糙臉漢子,有四人瞳孔是異色,完成寄靈。
對于一個民間幫派來說,這已經算是實力極強了,難怪能從妖鬼的襲擊下逃出來。
這些幫派成員也在好奇地打量著車上的訓練兵。
望著他們穿著的棉布甲胄,以及手臂上套著的,閃爍著赤色光芒的臂甲飛索,眼中充滿了羨慕。
其中。
一個黑瘦高的中年男子,左瞧瞧,右看看,驀地與杜淮山對上了眼兒,然后,兩人就一直對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