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發送給顧流年的邀請函了。
沒錯。
顧流年收到的邀請。
是她發送的。
王遠走在最后面,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囂張。
直到聽見其他人這么說,也才看向了那個方向。
但當他看見遠處特事局隊員紛紛向顧流年敬禮的畫面。
不知為何。
又忽然把頭低了下去。
從高中也一樣。
顧流年。
從來沒有跟他們有過太過密切的關系。
除了那個永遠高懸在排名榜上的名字,和時常趴在課堂后桌睡懶覺的身影、以及絕大多數時候都會缺席家長會的顧流年父母。
無人知道更多。
“他和我們大概一直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衛思慕不知道自己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情說的這些話。
她看著遠處那個偶爾能轉過身拉著顧流年衣袖撒嬌的可愛姑娘,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
緊了緊身上的外套。
“抱歉,我先回去了。”
“思慕,這次是突發狀況,我們再換家店就好。”
王遠連忙勸阻。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我身體有些不太舒服。”
她只是這樣說著。
拒絕了任何其他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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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凱倫斯酒店周圍的商業區走出一段后。
大概能看見那江南山如青螺髻,少了雄峻之態,卻多了清秀之姿的全貌。
同樣,臨江道的江水似碧羅帶,失了奔騰呼嘯之勢,卻多了空濛瀲滟之奇。
帶著初春浸染的淡綠波痕向岸邊沖刷而上。
而后。
又緩緩花落。
在大多華夏國人心中,古時江南無愧桃花源之名,是“花柳繁華地,溫柔富貴鄉”,既有園林養眼,也有絲竹悅耳。穿的是舒適的綢緞,吃的是鮮美的魚蝦,喝的是龍井碧螺春,住的是雕梁畫棟,聽的是吳儂軟語評彈昆曲。
但顧流年在云氏家族的宴會廳看不見這些。
那是為了刻意劃分階級而凸顯的鎏金與緞帶,與懸掛在云州市地標大廈上的銘牌別無二致。
和他并不屬于一個世界。
也沒有同屬一個世界的意義。
相反。
或許只有當他真正走在臨江道旁,才能觸碰到這些。
顧流年想到這些時,在他身邊的祝一一也仿佛是不經意間問道,
“剛才我有察覺到,在綠洲酒店門口那些人的目光一直聚集在你身上,他們是你的高中同學嗎?”
聽到她這么問,顧流年便饒有興致的反問道。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女孩子的第六感。”
她可愛的回答道。
當然,顧流年也沒有想要掩飾什么,他坦蕩地微笑著說道,
“沒錯,很巧遇見,而且這么看來,大概他們組織的高中聚會也要因為突發事件被迫終止了。”
祝一一乖巧的點了點頭。
沒有接著說什么。
在這方面,兩人的觀點是一致的。
她只和少數關系好的人偶爾聯系。
很多人,在十年、二十年后。
或許便只剩下了畢業照片后面的一行行名字。
只在翻開那張照片時偶然看見名字,或許能回憶起當時的影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