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武點點頭,“打暈了。”
江遠‘嗯’了一聲,然后坐在船上休息起來。
高小武卻滿臉疑惑,“你不劃船,怎么跟上他的?”
江遠‘嘿嘿’一笑,一邊拉了拉手上的麻繩,一邊對十米外水面上奮力游動的大漢笑道:
“快點兒啊,我要追上你了!”
那人已經精疲力竭,可又不愿意放下馬三爺,他還想拿馬三爺和疤癩換獎賞呢。
馬三爺被他夾住脖頸,卻出奇的冷靜。
這大漢終于游不動了,浮在水面上大口喘息著。
江遠把煙頭彈飛,看了眼灰麻麻的夜色,沉聲道:“時間差不多了。”
然后便見江遠雙手拉住繩子扯動。
水面上的大漢頓時被帶著往小船劃了過來。
他這才發現,疤癩的腰間居然系著麻繩。
這t的在遛魚?
這大漢想死的心都有了,只好松開馬三爺,開始解疤癩腰間的麻繩。
疤癩這時候嗆了口水,也猛地驚醒。
馬三爺卻已經朝著小船游去。
高小武直接跳進了河里,把馬三爺扶上船之后,又徑直朝著疤癩和那大漢游去。
此時繩索已經被解開,疤癩和那大漢都在奮力往遠處游,可他們不論是體力還是速度都比不過高小武。
眼看高小武已經要追上疤癩,馬三爺忽然開口道:
“小武,讓他們走。”
高小武的手已經快要抓住疤癩,卻只好轉身游向了小船。
他上船之后,滿臉不解地看著馬三爺,不知道為什么要放走疤癩。
馬三爺此時很疲憊虛弱,卻依舊看向江遠道:
“今晚的恩情我馬京承記住了。”
見馬三爺故意沒有提起自己的名字,江遠才點了點頭。
高小武這時候也明白過來,馬三爺是不愿意再牽連江遠。
來之前就說好江遠只負責幫忙找那把殘刀和鑒定,可沒想到最后是他力挽狂瀾。
自己可以幫三爺解決了疤癩。
可那之后呢?
京都沒了疤癩,某些人就會躁動不安,各路牛鬼蛇神都會渾水摸魚。
會連累江遠,這是必然的!
所以馬三爺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忽然,一陣落水聲響起。
高小武眉頭一皺,連忙鉆進了船艙,卻發現本該昏迷的郭遠山已經撞碎了船艙的小窗逃走了。
抬眼一看,十米外,郭遠山緩緩浮出水面,非常吃力地往遠處游。
別說是高小武,就算是馬三爺親自下水,也用不了十幾秒就可以抓住他。
“算了吧,”馬三爺緩緩閉上眼睛,“今日之后,我和他再無關系,再遇到他,不用留手。”
江遠這時候已經劃著小船返程,先是接上了艄公,然后又朝著玉蘭街街尾劃去。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江遠接上了朱大山。
小船再次朝著下游劃去。
江遠看著朱大山額頭的大包,忍不住哈哈大笑,“那丫頭不像是個暴脾氣的,你是不是嚇唬她了?”
朱大山沒好氣地看了眼江遠,“要不是你給她留下了‘臭流氓’的印象,我也不會挨一石頭。”
江遠雖然在笑,眼睛里卻滿是愧疚。
“謝了,兄弟!”
“矯情,”朱大山擺了擺手,直接躺了下來。
第一縷陽光灑下的時候,小船也在一片蘆葦蕩緩緩停靠下來。
馬三爺很是感慨地看向江遠,“多少年沒這么落魄了。”
江遠皺眉看向馬三爺,“三爺打算怎么辦?”
馬三爺目光一冷,“我要回京都,先解決一些事情,殘刀的事情,還是先往后面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