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盤山路上,拖拉機坐起來居然比大巴車舒服。
就是冷。
江遠坐在拖拉機車斗里,旁邊的苗婉兒冷得瑟瑟發抖,下意識地往江遠身邊靠了靠。
吉澤沙依則獨自坐在一邊,一直在發呆。
幾個大漢抽著煙,說著一些葷段子,時不時還警告似的瞪江遠三人一眼。
江遠看了看吉澤沙依,滿臉疑惑地問道:
“你知道是誰讓他們來抓你的嗎?”
吉澤沙依搖搖頭,目光里同樣滿是不解。
“我一直在外地工作,這次回來是要給我阿爸過五十大壽的。”
“那會不會是你爸得罪了什么人?”
吉澤沙依想了想,還是搖頭,“我阿爸對人很好的,從來沒和誰結過仇怨。”
這就讓江遠不明白了,凡事總得有個原因啊。
江遠干脆看向方臉大漢,開門見山地問道:
“是誰讓你們來的?”
方臉大漢面無表情地彈飛煙頭,瞥了江遠一眼道:
“出來混的,講的就是個江湖道義。”
“我咋可能告訴你。”
江遠‘呵呵’一聲,“我多給你一千塊。”
“一個叫阿茲莫的男人,什么來歷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阿茲莫’這個名字的時候,吉澤沙依明顯激動了起來,臉上滿是憤怒。
“你撒謊!阿茲莫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方臉大漢沒理會吉澤沙依,畢竟,給錢的是江遠。
苗婉兒挪了挪屁股,湊到吉澤沙依身邊小聲問道;
“阿茲莫是誰?”
“是我未婚夫,”吉澤沙依‘哼’了一聲,“他們肯定是瞎說的,阿茲莫很正直,也沒有理由讓他們來綁我。”
江遠卻閉上了眼睛,管他什么阿茲莫呢,到了縣城,把錢一交,直接走人。
江遠沒想到的是,這拖拉機一直開了兩個多小時才拐上了一條泥巴路,最終停在了半山腰。
在這里,已經看得見山腳下的城區。
吉澤沙依這時候提醒江遠道:
“他們不會從大路進城,我爺爺肯定已經報警了。”
江遠‘嗯’了一聲,看向方臉大漢道:
“走吧,帶我去取錢,不然天都要黑了。”
方臉大漢給了其他人一個眼神,“阿三跟我帶他去取錢,其他人帶這兩個女娃留在這里。”
說完,他和另外一人拉著江遠跳下了拖拉機。
江遠卻是冷冷地看著大漢,“我警告你,如果你的人敢動她們一根汗毛,你就一分錢都拿不到。”
方臉大漢‘嘿嘿’一笑,“放心,我這人最講誠信。”
江遠只當方臉大漢是在放屁,給苗婉兒遞了個眼神,示意她機靈點。
然后江遠便被帶著往山下走去。
走了半個多小時,三人才進了城區。
十五萬不是個小數目,等江遠取到錢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一個小時。
方臉漢子提著裝錢的箱子,盯著江遠看了好久。
“我忽然覺得十五萬對你來說太少了。”
江遠面無表情地和他對視,又指了指熱鬧的街道:
“如果我是你,現在應該趕緊離開,而不是在人這么多的地方逗留。”
“十五萬不是我所有的財產,但也不是個小數目,你要是還想問我要更多,那不好意思,我說什么都不會給的。”
方臉大漢自然知道江遠取這么大一筆款項,肯定會引起銀行那邊的注意,再讓他去取錢,風險實在太大。
他們帶著江遠買了一些酒肉,然后又匆匆離開城區。
回到山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
大漢把錢箱打開,一群人頓時歡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