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國公府。
一個破鑼嗓子正在大聲叫罵,污言穢語的,不堪入耳。
“直娘賊,程知節這狗賊,不當人子”
“竟敢半道洗劫老夫的火爐和火鍋,老子跟他沒完,一定要拆了他的賊骨頭!”
尉遲敬德站在屋子中央大聲叫罵著,原本就很黑的那張大餅臉,頓時變得更黑了。
老夫人卻將李醫摟在懷里,一邊心疼,一邊埋怨著。
“公子別搭理這老家伙,就當什么也沒聽見”
“多謝公子還想著這老家伙,親自送火爐和火鍋過來,老身感激不盡”
李醫難過地輕輕扭了一下身體,卻一臉誠懇地說道:
“鄂國公勞苦功高,老夫人操持家業更辛苦,身為后生晚輩,這是我應該做的”
“有了這火爐,國公和夫人就能度過一個溫暖的冬天”
話音未落,老夫人的眼眶就已經濕潤。
“哎呦喂!公子真是太體貼了,說的老身心里熱乎乎的!”
說著,她就將李醫摟的更緊了,就像摟著自家孫子般,心疼個沒夠。
雖然非常別扭,李醫臉上卻始終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旁邊不遠處,兩名太監和幾名仆役正在安裝火爐。
片刻之后,火爐就已裝好,并生起了炭火,房間里迅速變得溫暖起來。
確定沒有問題,李醫就準備告辭。
尉遲恭卻一把拎起他,三兩步直接來到家里的演武場,讓他教自己楊氏太極拳。
在這黑面門神的逼迫下,李醫也只能拉開架勢,開始教授太極拳。
大約半個小時后,他才得以脫身,坐著馬車離開鄂國公府,直奔東市而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尉遲恭不禁低聲發了幾句感慨。
“這小家伙要是去年恢復健康,現在恐怕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看著吧,這小子絕非池中之物,也不會甘于現狀!”
“用不了幾年,他就會掀起漫天風雨,到時候就有精彩的好戲看了!”
站在一旁的國公夫人卻搖了搖頭。
“朝堂上的爭斗我們婦人家不懂,但醫公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歡,這么伶俐且知冷知熱的后生,太招人疼了!”
“婦人之見!”
尉遲恭低聲嘟囔一句,轉身就向大門里走去。
“老土匪!”
國公夫人笑著回懟一句,也跟了進來。
……
沒一會功夫,李醫已抵達東市。
在一家鐵匠鋪的院子里,眾多鐵匠早已等候多時。
接下來,他故技重施。
許以豐厚的報酬,讓東市所有鐵匠即刻開始打造火爐,然后自己悉數收購。
發生在西市鐵行的事情,早已傳遍東西兩市,自然也傳到了東市每一位鐵匠的耳朵里。
看著西市同行天天揮舞鐵錘、干勁十足地打銀子,東市這些鐵匠眼睛紅的都快冒血了。
同樣是鐵匠,手藝相差無幾,憑什么西市鐵匠就比東市鐵匠每天多掙幾十倍的工錢,這還有天理嗎?
雖然滿心不忿,但沒有任何一個東市鐵匠在未經李醫允許的情況下仿造火爐,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
這是一個落后的時代,但也是一個淳樸的時代。
即便地位低下的匠戶,心中也有自己的堅持!
未經允許偷學別人的技藝賺錢,這種事一旦傳出去,必定會被所有人鄙視和唾棄!根本別想在行內混飯了!
這是幾乎所有行業的規矩,鐵行自然也不例外!
就在這種情況下,李醫來到了東市鐵行。
當他給出跟西市鐵行一模一樣的條件,準備跟東市鐵行合作時,東市鐵匠們激動的都快哭了。
接下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