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時一刻。
一位二三十歲的漢子,挑著扁擔走進了這條僻靜的小巷。
扁擔很輕,兩邊各有一個籮筐,里面卻只有一塊羊肉
他身旁跟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女人,穿著一身布裙,簡單而樸素。
這女人身材曼妙,曲線玲瓏,左半邊臉上卻長著一塊巴掌大小的黑斑或胎記,看著令人心驚。
最先看到這個女人的身材,估計是男人都會被迷住。
當人們看到她臉上的黑斑,必定又會退避三舍。
他們顯然是夫妻,感情很好,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著什么。
但又眉頭緊鎖,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煩,而且這麻煩還不小。
說話間,他們已來到自家門口。
女人警惕地看了看前后,隨后才上前拍門。
“煙兒,我們回來了”
話音未落,大門突然就已打開。
下一刻,他們就看到了手按刀柄的幾名千牛衛和程家兄弟,看到了站在堂屋門口、滿臉微笑的李醫。
與此同時,女兒正向門口跑來,興奮不已地說道:
“爹、娘,你們可回來了,醫公子來咱家了,說是來了解一些事情”
話音未落,只聽‘噗通’一聲。
女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扶著門框,瞬間已滿眼恐懼和絕望,淚如雨下。
挑扁擔的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樣滿眼絕望。
看見妻子跌倒,他立刻扔掉扁擔,準備伸手攙扶。
正向這邊跑來的柳非煙,頓時愣住了,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就在此時,站在堂屋門口的李醫,突然朗聲說道:
“都進來吧,說說究竟怎么回事?我并無惡意”
“千萬別想著跑,那只會害了你們一家”
聽到這話,男人也撲通一下癱坐在了地上。
幾分鐘后,堂屋里。
李醫端坐在胡床上,看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那對夫妻。
柳非煙卻像一只護崽的老母雞,一邊不停哭泣,一邊張開雙臂攔在父母身前。
“你剛才說過的,醫公子,只找我爹娘調查一些事情,你說話不算話”
看她這副模樣,李醫無奈地搖了搖頭。
“放心吧,只要你爹娘沒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就不會為難他們,也會想辦法保全他們”
話音未落,那位婦人已膝行上前,一把將柳非煙抱在了懷里。
“煙兒,快給公子跪下”
李醫卻揮了揮手。
“不必跪著了,起來說話,不用這么害怕”
夫婦倆死活不敢起來,卻沒再讓柳非煙跪下。
“醫公子在上,草民魏晨,見過公子”
“這些事情跟我妻小無關,還望公子開恩,放她們母子一條生路”
“草民任憑公子發落,來世必當結草銜環,報答公子的恩情”
說著,魏晨就一頭磕在地上,直接磕出了血。
旁邊那母子頓時哭得更厲害了,淚雨滂沱,如杜鵑啼血般凄厲。
“怎么搞得我跟奪人妻女的惡少似得!”
李醫苦笑著搖頭說道。
聽到這話,程家兄弟他們都竊笑不已。
誰能想到,萬家生佛一般的醫公子,居然也會被人當成兇神惡煞!
稍頓一下,李醫繼續說道:
“魏晨是吧,據我所知,你是倒插門女婿,女兒不跟你的姓,這足以說明問題”
“這家戶主姓柳,我要調查的事,看來要著落在貴夫人身上了!”
魏晨頓時愣住了。
他老婆卻癱倒在地,隨即又爬起來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