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一語成讖。
真正應驗的時候,往往都代表著一些兇兆和不吉利的,小女孩早上的初夢中夢到的“正在下沉的大船”也逃不過這樣的定律。
站在門口,東野原看著西丸未梨泛紅的眼眶,原本明亮澄澈的烏黑眸孔中充滿了點點淚光。
她擦了擦眼淚,低下頭去,只剩下細弱的小肩膀在微微抽動。
這些普通人平常很難遇到的磨難,正在一點一點的讓這個只有六歲的小女孩被迫地成長和成熟,在她身上幾乎完全看不到小豆丁東野雪乃那種獨屬于這個年紀的沒心沒肺和天真爛漫...
成熟是一件值得表揚的事情。
可不知道為什么,東野原卻莫名有些心疼,臉色也莫名有些難看。
西丸未梨來北海旅行的時候曾經偶爾問過他,人生總是不幸,還是只有小時候會這樣?
東野原告訴過她,只有小時候會這樣。
人們總是越長大越幸福。
然而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卻讓他臉上有種火辣辣的感覺,心中莫名有種“欺騙”被當場揭穿的羞愧感。
一時間,他的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了起來,眸孔中閃過一抹讓人心悸的情緒。
東野原和那些被蒙蔽,還處于茫然與陰謀猜測中民眾不同。
他親手斬殺了北部軍軍長西爾勒.喬,十分清楚新年正日第一天上午發生在根室海峽以北那一場看似毫無征兆的襲擊,背后隱藏著怎樣的骯臟與齷齪,心中對于和之國內那些參與此事的內閣高官也愈發的憎惡了起來。
無論那些衣鮮亮麗的政客打著怎樣的旗號,有著怎樣的信念和堅持,眉頭微蹙的東野原都覺得無法原諒和發自內心的憎惡。
低垂著小腦袋的西丸未梨似乎感受到了東野原的情緒,她的雙天賦之一的能力便是序列號28的精神系能力諦聽。
抬起頭看了眼面色微微有些蒼白的東野原,清楚他另外一個身份的西丸未梨,自然知道今天大哥哥在北海做了什么。
她立馬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仰起頭露出一張素凈的小臉,依稀可以看到兩道淚痕和眼眶中的通紅,走過來輕輕地抱住了東野原。
“大哥哥,我沒事了。”她將小腦袋埋在東野原的腰間悶聲說道。
東野原心中無聲地嘆息了一聲,想要說些什么,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只是輕輕地撫摸了下西丸未梨那淡金色的頭發。
西丸未梨揚起小腦袋,稚嫩的小臉上的認真的神色,“大哥哥,以后我要更加努力了,在爸爸回來之前,我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東野原點了點頭,擠出一絲笑容,“放心,德川叔叔會回來的。”
西丸未梨用力點點了點頭,臉頰露出了兩個淺淺的梨渦。
后面的東野武夫婦看到小姑娘因為東野原的話語,終于情緒有些好轉,趕緊又上來一通寬慰,小豆丁東野雪乃狠了狠心把昨晚藏起來的一些零食十分不舍地拿出來分享給西丸未梨,這是她的安慰方式。
東野原臉上帶著微笑看著一家人,內心深處卻有些不無陰冷地想道:既然他已經知道了背后和之國內閣高官和黎明革命軍之間的交易。
倘若德川栗虎真的回不來,他很難保證不會去做點什么。
比如說...找機會送幾個人下去,讓德川栗虎通往奈落獄的路上不那么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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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話,他覺得自己不配持有對方贈予的那把京都無上大快刀十二工之一的名刀鳳凰比翼雙刃。
......
新東京,天人酒店。
酒店的視頻通話屏幕上浮現著幾個字。
“通話正在連線中。”
通過一陣信號加密過濾后,酒店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