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原櫻華進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診所里不止一個人,她的小手術室似乎被人占用了,眼角的余光掃過,發(fā)現(xiàn)手術床上躺著一個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男人。
門里,海拉和卡米拉看到走進來的陌生女人,也不由心中一驚。
不過旋即看到走在一旁將一份早餐交給對方的七海健次郎后,兩人的懸起的心頓時又放了下去,看來是熟人。
只是不知道兩人是什么關系?
老情人嗎?看七海健次郎那冷淡的模樣似乎也不太像。
海拉心中還在猜測著,躺在手術床上的新村真一忽然呻吟了一聲,隨后悠悠地醒了過來。
這一下子,就連手術室外的鹿原櫻華和七海健次郎都快步走了進來。
“情況怎么樣?”
“他剛醒,似乎還沒恢復意識?!?
鹿原櫻華作為專業(yè)的醫(yī)生,她一眼就看出了新村真一腹部似乎被某種利刃貫穿,失血過多,最好要去正規(guī)的醫(yī)院匹配血型輸血,而不是在她這個小診所里簡單的傷口縫合處理。
想到這,她不由看了眼七海健次郎。
她知道這個男人“多才多藝”,似乎除了生孩子就沒他不會的,但沒想到居然連臨床的傷口縫合技藝也完全不輸給她這個外科醫(yī)生。
不過她也沒問這些人為什么不去醫(yī)院,如果要問的話,大概從幾年前七海健次郎那些在她下班前的五分鐘捂著傷口進來的夜晚就該問了。
既然那個時候他沒問,那么現(xiàn)在她也不會問。
“還需要注射抗生素和破傷風針,恰好我這邊都有,如果放心的話,我就為他治療?!甭乖瓩讶A開口說道。
海拉和卡米拉的目光同時看向了七海健次郎,七海健次郎點了點頭。
“麻煩你了?!?
于是接下來,
小小的診所里便忙碌了起來。
等到鹿原櫻華以專業(yè)外科醫(yī)師的手準將新村真一的傷口重新處理了一番后,新村真一便沉沉的睡了過去,臉色看上去似乎比先前好了不少。
一時間,小小診所里的頓時安靜了下來。
等到鹿原櫻華摘下手套,從手術室里出來的時候,七海健次郎為她遞上去了一杯熱可可,他知道她每次太過集中注意力做完手術后都會有些低血糖。
“謝謝?!?
“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氣氛卻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鹿原櫻華沒有回答,只怔怔地盯著七海健次郎右邊空蕩蕩的衣袖,忍不住用力吸了吸鼻子。
雖然她這三年多的時間里,從來沒過問過七海健次郎的事情,但這一幕還是讓她有些黯然。
他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和自己說嗎?
“這條手臂是我自己斬斷的,嗯,因為某些迫不得已的原因?!?
很平淡的一句話,鹿原櫻華卻從其中聽出了生與死的驚心動魄。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如此,記憶中每次來自己這里都是一身傷,似乎從來都沒有愛惜過自己的身體。
甚至現(xiàn)在,她從他的語氣中連對自己的生命都充滿了一種漠視,仿佛隨時可以隨手扔掉一樣。
她很想說。
其實有人很在乎你。
很在乎你的生命。
但說出口時,她的眉頭卻低了下來,鼻子上的小雀斑有些黯淡地問道:
“是什么事情?”
“我和我的朋友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我們沒回來的話,躺在這里的家伙請你費心照顧下,需要支付的醫(yī)療費用我已經(jīng)打進了你的卡里,謝謝。”
“好的?!?
鹿原櫻華像是以往一樣說道。
男人喜歡干脆利落。
她這幾年也的確干脆利落。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