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原心底輕嘆了一口氣。
這時,他忽然發現盤腿坐在榻榻米上的夏莉身體微微輕顫,雙手緊緊地壓在下方,一副氣咻咻的樣子。
東野原不由一怔,心中一陣苦笑。
以夏莉這個虎女的耿直性格,恐怕這會兒心里應該已經在對自己破口大罵了吧?
“叛徒!”
沒想到就在這時,夏莉忽然猛地抬起胳膊,指著東森河谷那張充滿了正直堅韌之色的面龐說道。
叛徒?
東野原第一反應是在說自己。
可看夏莉那要不是隔著電視屏幕,都快頂在東森河谷的鼻子上的手指頭,心中頓時不由一陣詫異。
“為什么...”
他心中的疑惑還沒問出口。
夏莉就轉過頭,滿臉義憤填庸地說道,“在需要的時候就是友人,不需要的時候就是敵人,這樣的家伙在我們村里最可惡了,背叛!這是赤裸裸的背叛!”
是背叛嗎?
看著氣咻咻地夏莉,東野原本來有些低落的心情忽然好轉了很多,臉上露出了笑容。
盡管他這段時間的所行所為,很多都只是在完成任務提升實力的同時順心意,倒也沒將已經當成什么俠義無雙的人。
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一種境界,很少有人能夠抵達的境界。
東野原的所行所為哪怕不求感激,但也總不會希望做了正確的事情卻被人在背后戳著脊梁骨咒罵不休。
剛剛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有開始懷疑過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有曾迷失過。
但此時聽到夏莉的話,東野原才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從一開始到現在,所行所為從來都不是矯枉過正,或者在已經有人去管的情況下畫蛇添足。
他所斬所殺的人,無一不是作惡多端卻能夠行走在朗朗乾坤之下無人理會的。
是,別人覺得從來便是如此,那他就也要跟著袖手旁觀嗎?
想到此處,東野原的眼眸不由微微瞇起。
連夏莉都能明白的道理,他可不信和之國會有那么多容易忽悠的傻子。
歸根結底,不過他不過是今天在這讓人惶恐焦慮的突發事件中的一個被拿出來宣泄的靶子而已。
而親手將他訂制成那面“靶子”模樣的人,便是電視機里那個曾經被他稱為“我們的總理大臣的東森河谷”...
東野原看著說了一通等待自己意見的夏莉,忍不住不由輕輕地了點頭:
“是啊...他背叛了...”
......
上京都市圈。
上京的東郊是一處人跡罕至的濕地保護區,保護區中間有一汪風光優美、倒映著藍天白云在湖心的月湖。
湖畔長著茂密漫漫的青草,青草和湖泊交錯的地方,安靜地坐落著一座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度假莊園。
悄無聲息的,莊園的門被打開,一輛沒有牌照的黑色加長轎車緩緩行駛了進去,往日里繁瑣的身份驗證在這輛黑車面前卻沒有任何權限的阻礙。
進門的時候,黑車后座的車窗被人打開,露出了一個叼著雪茄煙的老人面龐,最為醒目的還是他那雙綠油油的豎瞳。
他將視線從不遠處月湖之畔的沙地上那一行撲騰著飛起了白鳥身上收回的視線,感受著濕地充沛的水潤氣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頭對著和他同乘一輛車的老人說道:
“萊茵家的那個老家伙真會選地方啊,這里恐怕已經很多年沒有年輕人愿意來了吧。”
坐在豎瞳老人身旁的那個老人盡管看上去年邁不堪,一副隨時都可能行將就木的樣子,但偶爾微微抬起的眼皮中似乎卻依舊透露著一絲有些刺人的銳利視線。
他重新閉上眼后嘴里淡淡地說道,“一代不如一代,沒想到這把年紀,小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