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天穹下,
分不清早上還是傍晚,
一輪巨大的太陽掛在天際的盡頭,天地間充滿了一股亙古不變的荒涼氣息。
漫天狂舞的風沙從無數角落席卷而來,嗚咽著纏繞著人的腳踝,有如一副無形的枷鎖般似乎要鎖住每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人。
女帝朵洛希.阿麗塔懷抱著昏迷狀態下血人一樣的東野原,有些怔怔地站在這片荒涼的世界。
她想要抬腿邁出一步,腳下卻仿佛被什么禁錮了般遲遲無法邁出。
眼前四周是一片半邊傾瀉埋入黃沙泥土中的古怪建筑,飛檐翹角,回廊曲折。
半截埋入土中的橫梁上布滿了斑駁脫落的紅色木漆,完全迥異于她這些年認知中十字大陸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建筑風格。
這里不是十字大陸!
不是她原來的世界。
此前在第二裁決使普索.懷斯曼的追殺下,再加上東野原身受重傷,心中略顯慌亂的女帝朵洛希.阿麗塔還沒有來得及朝著這一方面去想。
但此刻置身于這空曠無垠的荒涼天地間,再聯系她抱著東野原墜入海中時遇到的那些紫色的浮游熒光。
女帝朵洛希.阿麗塔的心中“咯噔”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這里是邊界之門后的
地獄世界!
而且他們當時穿過的...似乎還是第四級別的紫色邊界之門。
邊界之門、地獄以及異魔...這些對于那個世界高居云端的天人來說并非是什么秘密,恰恰是他們所獨享的私人信息。
女帝朵洛希.阿麗塔出身天人九大家天狐族,對此自然也有耳聞,心中瞬間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如果她的猜測沒錯的話,
那么也就意味著,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存在這八階巔峰甚至是九階的第四級別紫色異魔領主。
要知道,異魔的能力和人類不同,吊詭異常,幾乎是同階碾壓的存在。
更何況眼下她和東野原又被妖刀普索.懷斯曼傷得那么重。
想到這里,女帝朵洛希.阿麗塔的心中又不由一陣心灰意冷。
她原本以為自己追趕著對方的步伐,未嘗沒有和對方爭奪一下誰先進入九五之境問鼎裁決司的機會。
只有那樣她才能將裁決司改變成她所認為的模樣,成為真正不再依靠恐懼來震懾世人的裁決司。
只是女帝朵洛希.阿麗塔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行事乖戾的男人居然如此不按照常理出牌。
早就抵達了九五之境的他僅僅為了看自己的笑話,便將實力壓在九階4段的境界那么多年。
她的嘴角不由有些自嘲一笑。
或許這些無比努力的自己,在妖刀普索.懷斯曼眼中,
在那個枯坐裁決司的老人眼中,
真的只是是一個“笑話”。
想到此處,女帝朵洛希.阿麗塔不禁抬頭望了眼頭頂灰蒙蒙一片毫無生氣的天穹,心中也頓時一陣意興闌珊的暗然。
她很清楚九五境代表的含義。
一只腳跨入九五境的妖刀普索.懷斯曼在花費十幾年時間打磨下基礎后,以后在能力者這條路上和她的差距將越拉越遠。
哪怕她假以時日,
僥天之幸同樣踏入了九五境,
對方恐怕早已進入了九階之上傳說中的境界,她的一切努力終究還是付諸一炬
就在她腦海中一陣失落迷茫之際,耳畔忽然響起了細微的呻吟聲。
在這詭異荒涼的世界,這聲音十分突兀,頓時使得女帝蒙著黑色輕紗的耳朵上那對毛茸茸的澹黃色狐耳一下子繃直。
該說不說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