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故事。
“決斗選定在一個黃沙漫天的地方,兩名箭手相視而望,然后紀昌當先出手,射出一箭,但卻被飛衛一箭攔下!”
“紀昌再射一箭,但仍然被飛衛判斷出了箭的方位速度,準確攔下!”
“就這樣,兩人對射了十二支箭后,紀昌尚余一支箭,但飛衛一摸箭袋,卻已經空空如也....”
“飛衛,要輸了么...”戰國和赤犬不約而同的想到,唯有鷹眼,卻覺得這個故事沒么簡單。
“于是,紀昌射出了最后一箭,霎時間飛沙走石,渾渾噩噩,伴隨著一聲尖嘯,飛衛赫然用牙齒,咬住了這只箭!”
“啊這...”赤犬和戰國神色莫名,還能這樣的么!
接箭對他們而言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只要他們想,子彈都能接。
但他們已經把自己帶入到了故事中去,故事中的他們,可不是什么無敵的強者,只是個會點箭術的普通人而已。
倒是鷹眼心中了然,果然,就是如此。
他學劍時拜訪過無數的道館,遇到的這種情況數不勝數,那些老劍客害怕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總是會選擇留一手。
“此時,紀昌手中已經沒有了箭,飛衛卻還有一支箭,只要飛衛把這之箭射出去,紀昌必死無疑!但飛衛卻放下了這支箭,拍了拍飛衛的肩膀:我箭術到了這里,已經進無可進了,但你不同,你還年輕,還有無限的可能,而且我也不是天下第一的射手。天下第一的射手,是隱居在峨眉山上的干蠅.....”
“此戰過后,紀昌拜別了師父,踏上了尋找干蠅的路,他跋山涉水數千里,終于來到了峨眉山地界,然后在山上找到了一個老人。
老人須發皆白,面容干枯,身材岣嶁,他說他是干蠅,但渾身上下,卻沒有一絲一毫天下第一射手的樣子。
紀昌就問他:你有什么本事,可以稱得上是天下第一射手?我看你身上,連個弓箭都沒有!
干蠅沒有回答,而是空手搭弓射箭,做射箭狀,然后對準天空,猛然一射,便見天上的飛鳥姿態一僵,直直的落入干蠅手中。
干蠅輕輕拍了拍那只鳥,那只鳥兒猛然驚醒,然后慌忙地逃走了。
紀昌看到這一幕,大受震撼,俯身跪地問道:先生,您這是什么箭術?
干蠅笑道:此乃不射之射。
于是紀昌便跟隨干蠅學習這不射之射之術,恍惚間,便是十幾年過去了。
十幾年后,紀昌回到了故國,此時的他神色平淡,面容祥和,身上的弓箭都已經消失不見了,他來拜訪老師飛衛,飛衛贊嘆道:“現在的你,終于是天下第一箭手了??!”
紀昌卻搖了搖頭,他回到家后,選擇了閉門謝客,不見外人,也不再張弓射箭,甚至漸漸開始變得不認識弓這種東西了,如此又幾十年后,這天下便再沒有了紀昌的消息....”
孫景云敲了敲桌子,道:“故事,已經講完了...”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
這是個故事嗎?好像是的,但好像又不單純的是在講故事,更像是在講一個修行道理!
但修煉的至高境界,真的就是忘卻一切,選擇平淡?
又很讓人難以理解。
但鷹眼卻是有些觸動的,因為此前孫景云曾對他說,至高劍道的境界,便是不滯于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
這不射之射,和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豈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草木竹石均可為劍,仍處于用劍的階段,而不射之射,是已經徹底放下了!
這是更高一層的境界!
我不理解,那是因為我沒到達那個境界,但不代表他真的不存在!
這一刻,鷹眼忽然又對前路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