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自身苦修恐怕再有十年也難以突破。
他如今已經有快四十來歲了,若不能在六十甲子大限之前突破到練氣九層,此生筑基注定無望。
練氣修士,在六十歲之前都有沖擊筑基的可能。六十歲之后,氣血衰敗,身體機能下降,雖然可以繼續沖擊筑基,但成功率卻連一成都沒有。
道基難成不是說說而已,困守在練氣后期的修士成千上萬,成功筑基的卻百不存一。
張世豪雖說資質不行,但也有問道之心,若不沖擊一次筑基,死都不甘心。
聽到張世豪的回答,方元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兩人接著又交談了幾句,卻總有些拘謹。
實力上的變化,讓方元明白已經回不去了。
仙路孤獨,大道獨行。
若走至終途,注定無人相守。
難怪修為越高深的修仙者,往往情感越為淡漠。
擁有強大的實力的同時,他們也失去了能夠交心的朋友。
“方師兄?”
張世豪小心翼翼的一句呼喚,驚醒了有些恍惚的方元。
望著眼前略顯滄桑,皮膚泛黃的修士,心中的那絲熟悉之感慢慢消失不見。
眼前人是熟悉之人,卻又不是故人!
當初那個白衣折扇,略帶高傲自私的張世豪已經沒有了。
再度交談幾句,張世豪借故離去,方元也欣然同意。
他們已經不在一個地位層次,相處起來尷尬拘謹,還不如散去。
張世豪背過身去,長舒了一口氣,眼神變換不定,一抹嫉妒之色隱藏在眼底深處。
雖說早就設想過方元會超越他,但真正相處起來,那種平常心說沒就沒。
他不在是當初的少年,察言觀色,溜須拍馬,逢場作戲這些樣樣精通。
在方元面前卻沒辦法施展。
這無疑是一種悲哀。
他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或許能借機和方元處好關系。
但恭維的話卻難以脫口而出,只能借故離去。
或許日后相逢,他才能調整過來。
張世豪的事只是一個插曲,大殿之中越來越多的人感來。
許多昔日有過一面之緣的同門弟子都出現在這里。
修為也各有深淺,最低有練氣五層,最高有練氣七層。
都是和他同一屆進入宗門的弟子。
雖然交情淺薄,言語不深,但還是有些人認出了方元。
有的刻意攀談,有的視而不見。
經歷過張世豪一事之后,方元也并沒有刻意的交談,大多都是點頭示意。
修為不同,心境不同。
不是同路之人,何必浪費時間。
午時三刻,
大殿之前,
鐘聲連續發出九道清脆的響聲,場中修士霎時間鴉雀無聲。
一位筑基修士盤膝而坐,身下祥云虛托,朝眾人點頭。
“且禁聲,靜聽老祖指示。”
“喏!”
眾人應是。
“圣人有言: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補有余。”
“道哉,仙哉?”
浩大之聲,在天地之間回蕩,如晨鐘暮鼓,清晰響徹耳邊。
“吾等求仙問道,脫于人身,不悖人倫,當明天以萬物養育……”
發聲之人正是駐守青陽山的金丹老祖,在修仙界赫赫有名的火龍真人。
火龍真人訓話完畢之后,悠揚的鐘聲再次響起。
接著近三十位筑基修士飛躍上前。
“眾門人弟子聽令!練氣九層修士出列!”
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