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毛玠的府上。
毛玠,董昭兩個人面面相覷,心如死灰,枯坐在書房對視,都沒說話。
好一會兒,下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大人,有消息了大人。”
“如何?”
“太傅下令,謊報軍情之事,當嚴查。”
“讓什么人去查?”
“這……是太尉楊彪親自徹查此事。”
毛玠聞言,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口氣憋在肚子里好半天都沒吐出來,董昭聞言,整個人卻像是突然被抽掉了身上的骨頭一般,連坐,都已經坐不住了。
好一會兒,毛玠才不無悲涼地道:“在主公的心里,十個毛玠,也比不上一個喪師辱國,無能廢物的夏侯惇啊。”
董昭則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抱拳道:“此事全是我一人所為,若有責罰,自然也應該我自己一力承擔,孝先兄,保重。”
“公仁兄這是何意?此事要算,自然要算在我的頭上才是。我追隨主公已有多年,便是頂了罪,將來也必有起復之機,公仁你若是認下此罪,怕是就沒以后了。”
“正因為孝先兄是太傅的心腹之人,所以更要好好保重才是,今日若孝先兄被貶斥,我怕是一樣要受到牽累,若是保住孝先兄的有用之身,興許幾年之后,我還能有復起之時。”
說著,董昭深深地給毛玠鞠了一躬,行了一禮:“還請兄長莫忘今日之事,待時過境遷,再拉吾一把。”
毛玠聞言鼻子一酸,握住董昭的手使勁搖了搖,眼淚奪眶而出:“從今往后,你就是我毛玠的兄弟,你放心,只要今次你能保住性命日后我必助你重返朝堂。”
“兄長,保重!”
“保重!”
這時又有下人來了,道:“大人,門外郭祭酒求見,他說……”
毛玠眉頭一皺,怒斥道:“讓他給我滾!!我和他這個潁川外戚沒什么好聊的!”
下人見狀,只得懵逼的又跑出去給郭嘉回絕了。
郭嘉所倚仗的不過是曹操的信任罷了,但是論信任,毛玠才是真正的心腹近臣,因此這許都城內人人都怕郭嘉,毛玠卻不怕。
況且正如毛玠所說,這郭嘉如今身為潁川外戚,這次搞事雖然明顯出自天子授意,執行的卻是郭女王,曹操真的還會像以前那樣信任他么?
………………
夏侯惇慘敗回師,被坑的比董昭還慘的自然便是夏侯楙了,他和他的小伙伴們已經都被坑成傻缺了。
不是說好了是去前線給自己的親爹當陷陣營的么?
我特么把罪都認下了啊!
認罪都認完了你才告訴我我爹已經回來了?
夏侯楙郁悶的恨不得吐血三升,就連曹操都跟著一塊郁悶。
這還怎么搞?翻案么?不帶這么兒戲的。
求情么?怎么求?誰去求?曹操么?
念在夏侯惇勞苦功高的份上?曹操也是個要臉的人啊!
越想,夏侯楙越覺得心里沒底。
“兄弟們,我爹打了敗仗,咱們去不了陷陣營了,可咱們的罪又已經認下了,按律可是要當斬的。”
身邊幾個原本出身于宿衛基層官員的譙縣老鄉這會兒瞅他的眼神都已經恨不得要吃掉他了,卻也知道自己這小命就在人家的身上了,因此只能問道:“公子你說,咱們怎么辦吧。”
“要不……咱們跑吧。”
“跑?這里是廷尉大牢啊,咱們怎么跑?”
“咱們一會兒搶了牢頭的武器就殺出去,我沖在最前面,這些獄吏還敢阻我們不成?”
“那我們還能跑到哪去?”
“咱們跑回譙縣老家去吧,等過幾年這陣風波淡了,咱們再回來。”
見身邊的小伙伴猶豫,夏侯楙道:“我爹是夏侯惇,我管太傅都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