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骨干動員,拉人頭,做統(tǒng)計,最終,劉禪手上的只剩下不到五千人了。
反倒是那些與女奴,甚至于奴隸混在一起的部分底層貧民,則已經(jīng)超過了十萬人。
蠢人還是多啊。
當然這十多萬人也不是鐵板一塊,沒有了他這位鬼帥做領導,十萬人光領袖就蹦出來一堆,雖說各自在大方向上主張都是一樣的,但落實到具體實施,卻是又各有不同。
而且邪門的是,越是煽動激烈情緒的人,就越是容易得到大家的簇擁,以至于大家在煽動情緒的時候卻是越來越偏激。
甚至事后劉禪聽說,還有口號說是火燒洛陽城,神奇的是居然真的有缺心眼的追隨這種瘋子。
這也讓劉禪深刻的意識到,反抗思想煽動起來很容易,但控制住卻極難,甚至可以說是必然會走向極端化。
更加意識到,一顆冷靜的頭腦,和一個能在關(guān)鍵時刻不上頭,并能控制住手下人都不上頭的組織是何等的重要。
這也讓劉禪更進一步的明白了兵貴精而不貴多的道理:做事業(yè)必須發(fā)動群眾,但真正能夠依靠的卻絕對不是群眾,甚至于單純的群眾是根本靠不住的。
模模糊糊中,劉禪似有所悟,卻是又覺得好像差著那么一層,始終不能悟透。
………………
加急,加錢,在劉禪動用了“家里錢”之后,經(jīng)費充足的他在第二天一大早就收到了貨,也就是足足五千件特意定制的,屬于他鬼王一派的制服,上書“要和平,不要暴力”的字樣。
當然這錢劉禪花的也是理直氣壯,畢竟這仗對他來說本來就是他接下來打算對東吳思想輸出的方案預演,大漢肯定是要提供必要的資金支持的么,沒毛病。
重新尋找了個風水寶地,靜坐抗議。
然而今天的洛陽城,除了他們這兒,卻是幾乎再也沒有了所謂的安靜。
今夜,根本沒有人關(guān)注他們。
統(tǒng)一了制服確實是很棒,但今夜,已經(jīng)混亂起來的底層民眾與洛陽城的奴隸開始合流之后,事態(tài)便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的急轉(zhuǎn)直下,很快,底層民眾與中層奴隸主之間便出現(xiàn)了武裝沖突。
又很快,洛陽衛(wèi)就對游行者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鎮(zhèn)壓,當然了至此為止洛陽衛(wèi)做事也還算是有分寸,雖然穿著甲胄但并未直接放箭動刀,而是用棍棒進行毆打和驅(qū)趕。
一個白天時間,絕大多數(shù)的女奴哪來的回到了哪去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打砸搶和零元購開始多了起來,有部分奴隸居然還喪盡天良的想要放火。
要知道洛陽衛(wèi)畢竟不是美警,身后沒有兩千多條的合規(guī)執(zhí)法要求更不存在所謂的反種族歧視法,當天晚上直接就上了弩箭了。
一晚上下來,血流漂櫓。
“鬼帥,城中危險,咱們雖說是什么都沒做,但眼下這個形勢,咱們……還是暫避吧。”
“我哪也不去,就坐在這等著,誰想退出的,把我發(fā)的制服脫下來自去便是。”
眾人面面相覷。
本來,這些依然愿意追隨劉禪的底層民眾中,就有大半都是因為膽子小,于是不大一會兒的功夫,窸窸窣窣脫衣服的人便多了起來。
五千人,變成了兩千人。
劉禪也只是讓人將他們脫下來的三千套制服都收起來,苦笑著感慨了一句:以后這衣服不能隨便發(fā)了,都給穿臟了。
谷待得夜最深,洛陽各處越鬧越是厲害,甚至已經(jīng)有了好幾處火光之后,王朗還親自騎著馬過來溜達了一圈,焦急地喝問道:“鬼帥!今晚上的洛陽之亂你到底能不能控制得住!控制不住,我就只能大開殺戒了!”
劉禪平靜道:“今夜之事與我無關(guān),大人要殺人可以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