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界深處，距離現(xiàn)世不知多少億里之外，一條迷霧長河正在滾滾前，它的寬度和深度都超過百億公里，就算站在遠處觀望，都完全看不到盡頭。

但這只是迷霧大潮分出來的一條支流而已，在虛妄界更深處，才是鋪天蓋地，封鎖一切角落的迷霧大潮主體。

只不過這種迷霧主體推進的速度有點慢，從一個現(xiàn)世，抵達下一個現(xiàn)世，往往需要上千萬的時間，甚至更久遠。

而迷霧支流，與迷霧主體之間拉開的距離，往往還要更遙遠。

此刻，李肆就在用靈修天眼觀察迷霧，給他在一旁當(dāng)參謀和解說員的就是那個撿來的天地之靈老爺爺。

值得一提的是，天地之靈也有天眼，甚至比李肆的靈修天眼更加強大，看得更遠，更仔細，同時還能夠?qū)钏恋纳窕贻o助。

“迷霧支流相對于迷霧主體，就像是大軍團的游騎兵，你雖然進階大乘靈修，但實際上能看到的仍舊有限，充其量能看到一些比較大的迷霧支流，你還看不到迷霧主體，但是，我要重申一遍，你確定你要這么做嗎？”

老頭子對李肆的做法表示了充分的擔(dān)憂。

“我需要優(yōu)質(zhì)的，耐操的，強大的好友。”李肆的理由更充分，之前狩獵那頭天鬼時，他的好友迷霧之主居然能夠把他贈送出去的友誼給轉(zhuǎn)贈出去，這令他很是震驚。

所以這一次李肆打算多交幾個類似迷霧之主這樣的好朋友。

“你所說的迷霧之主，其實都是一條迷霧支流里最強的迷霧生靈，你若是被它們給標記了，就等于把它們控制的迷霧支流給引過來，雖然這些迷霧之主一時半刻拿你沒辦法，但一旦迷霧支流抵達現(xiàn)世，你會后悔今天所做的決定。”

“來吧，就算是飲鴆止渴，我今天也必須添加上一位好友。”

李肆意志堅決，然后，他就在云華法印鎮(zhèn)壓本體的情況下，神魂離開現(xiàn)世，進入虛妄，老頭子也同時化作一棵純粹的精神體的大樹，籠罩著李肆的神魂。

下一刻，李肆開啟天眼，望向虛妄界深處，一瞬間，他的目光穿越百億里，千億里，萬億里。

到了這個階段，他就非常危險了，不過有老頭子進行輔助支援，他得以能夠繼續(xù)觀察下去。

此時在他的觀察范圍內(nèi)，沒有看到一絲一毫的迷霧，那條已經(jīng)籠罩現(xiàn)世一角的迷霧支流在另外一個方向。

“老頭子，在虛妄界之中，有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全沒有迷霧的？”

李肆與老頭子展開心靈交流。

“沒有，我說過，迷霧支流的推進速度很快，且輕易不會停下，而這樣的迷霧支流有無數(shù)個，所以你不要覺得迷霧主體在哪個方向，只要沿著反方向前進就會安全了，事實上，有時候你沿著迷霧主體方向前進，很可能幾萬年都遇不到迷霧，但如果沿著反方向行進，反而會一頭撞進迷霧里。”

“迷霧支流的體量都非常大，動輒百億里起步，你扎進去，想再出來都很難。”

“還有，迷霧支流也會放出無數(shù)更細小的迷霧細流，它們?nèi)缑詫m一樣，耐心的等待誘餌上門。所以在虛妄界里流浪是一門高深的學(xué)問，沒有足夠的經(jīng)驗會死得很慘。”

“虛妄界有邊界嗎？”李肆再問。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虛妄的意義都被你否定了，你不如問，你的念頭有邊界嗎？好像你們這些生靈往往喜歡鉆這樣的牛角尖，比如相信現(xiàn)實的真修，還有相信虛妄的靈修。用實體去描述虛妄，本身就是一種荒謬的行為，而用虛妄的概念去理解實體，同樣蠢得很。”

“所以你應(yīng)該問，虛妄界之中為什么會誕生現(xiàn)世。”

“為什么？”

“我不知道，這也是我一直在疑惑的地方。”

“不能是人為打造出來的嗎，比如用息壤來制造。”

“理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