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琛低著頭深深的看了好一會兒遲遲。
遲遲心里清楚。
這樣的條件拿出來,你說不心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畢竟,這對劉楚琛而言是沒有什么壞處的,甚至說,還多了不少好處。
這樣的情況下,劉楚琛如果拒絕的話,那才是不符合他的人設的。
遲遲來之前其實就是想了很多,其中就是包括,怎樣的誘因的確是會讓劉楚琛不得不妥協。
陳國江山這絕對是最好的,還有就是自己謙卑的姿態。
劉楚琛這人,再表現的怎么和煦有光,但骨子里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子。
他見不得別人在他跟前高高在上,也見不得別人特別運籌帷幄的樣子。
忍一時風平浪靜,尤其是這么個情況不由己的情況下,就算是表現的卑微一點又能如何呢。
遲遲低著頭,表情平靜,心情也是很平靜。
沒什么不能跪的人,也沒什么不能哀求的人。
她自從來到這古代之后,早就已經把很多東西都拋之腦后了,包括什么“跪不跪”“能不能跪”之類的事兒,這有什么啊。
跪了那么多人,多一個劉楚琛也不算什么。
只不過——五年之約,遲遲心里大概有個底,到底是不是可以做到。
這是劉楚琛沒有想到的一點,那就是遲遲當然不可能真的把這個五年之約當一回事。
之前就有說過,一個謊言到底是怎樣才能夠叫人相信的,那就是真假摻半。
里面有真話打底,別人先入為主的自然就相信了。
那這里面藏著的假話,別人也就是自己會找理由去給你圓,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去做這些事。
而遲遲在里面的真話就是,她的確是很恨這什么皇帝皇后,也是想過必須是要把陳國都捏在自己的手里的。
包括說覺得五年之內是可以解決這些事的,都是真話。
她前面有攛掇大皇子聯合京城護衛軍,如今陳國原本就是兵力衰弱,之后一兩年只怕也是無法很快就是回過神來,這就是大皇子的機會。
后面又有了柔妃,定是會攪的這陳國的后宮雞犬不寧的。
前朝后宮,雙管齊下。
遲遲清楚的很,只要是紀佳一死,曹汀愈掌管了東廠,這陳國,就是他們手心的玩物了。
遲遲這么想著,突然就想起了第一次夢見未來的那個奇怪的夢。
她現在已經相信,當初那個“廠公”就是曹汀愈了。
他聲音陰中帶柔,對著她的時候珍視又小心翼翼。
但是,那晚的那個氛圍,所有人的小心翼翼,還有那個無所適從的小皇帝。
她不是夢里面那個公主,她是她。
所以,她會聯合曹汀愈一起,掌握整個陳國。
但是,她可是從來沒想過要當什么女皇帝的,她想要的,就是讓這些當初高高在上,折磨了她和靜妃的人,都好好的嘗嘗這當中的苦痛。
那么遲遲的謊言是什么呢?
就是她從未想過真的留在這個宮中。
其實之前吧,她也在考慮,如果是最后事情都和她所想的那樣發展了的話,那么她還要繼續的留在宮里頭嗎?留在宮里頭的意義又是什么呢?
她其實還沒想過這么后面,原本想的也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出了這個事兒之后,曹汀愈來找遲遲說的那一番話,就叫遲遲打開了新天地。
對呀,為什么非要老死宮中,她又不是真的什么錦陽公主。
她對這皇后是沒有什么情結的,不是非要留在這里的。
真的就是和曹汀愈所說的那樣,找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帶上身邊的幾個人,就可以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她之前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