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事要做,我、我起碼要把靜妃救出來才可以,雖然這里很不好,可北陰,可北陰……
遲遲想著又要哭了,她覺得自己可笑,不知道為什么竟然會對這樣一個小太監說這樣的話。
明知沒用的,除非……除非是夢里的那個廠公,那個叫人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的廠公,如果,如果是他……
“好。”曹汀愈答應的很快,他把遲遲臉上的淚都擦干凈,然后語氣篤定,“殿下別怕,只要您不想去,奴才一定想辦法,不會讓您去的。”
遲遲發愣,嘴比腦子更快,“你行嗎?你怎么做?”
曹汀愈把帕子收回自己的袖袋里頭,表情沒變,語氣也一樣的和緩,“只要殿下不再哭了,奴才就一定會有法子把公主留在陳國的。”
他聽見了有宮女匆匆的腳步聲,又低頭看了一眼遲遲,“殿下保重自己,奴才告退了。”
他雖說是個太監,可也到底是東廠的人,又不是伺候遲遲身邊的太監,在這樣的夜里和公主單獨待著,只怕也要惹人非議。
回來的人正是阿如,她一看遲遲還安然的待著先是松了口氣,然后又看遲遲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又嚇得半死,走到了遲遲身邊,“殿下,阿韋呢?”
遲遲看了她一眼,阿韋剛好就回來了,“殿下,奴婢,奴婢沒找著您的玉佩。”
阿如一看見她就忍不住罵出了聲,“你這賤坯子,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就敢讓殿下孤身一人在這水榭處,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兒,你是有幾條賤命可以去賠?”
阿韋頓時就眼紅了,她抿著唇說不出話來,遲遲吹了一會兒的冷風,稍微清醒了一點,“是我要阿韋去給我找玉佩的,怪不得她。”
阿如還要說,“殿下,奴婢知道您素來最是和善仁慈的,可是這樣的賤婢您可真的不能縱容,如今這樣就會扔下您走,下一日只怕是真的有什么事兒也是頭一次逃兵。”
遲遲聽了好笑,她這話義憤填膺,倒像是自己是會替遲遲賣命的一般。
但遲遲也不會就這種話多說,只是含糊應了,“我頭疼,快速速回宮吧。”
阿如把披風給遲遲罩上,又惡狠狠的瞪了阿韋一眼,陳嬤嬤說了,如今可是最緊要的關頭,容不得五公主殿下出一點差錯的,不然的話只怕皇后娘娘都是要怪罪下來的。
遲遲被兩人扶回了錦陽宮,又凈手凈臉的倒了下去。
這一夜她總覺得是自己遭遇了太多,以為就會昏沉的倒下去直接睡著無夢。
卻沒想到,竟然又叫她開始做夢了,這次是密林深處,感覺皇宮里頭好像是很少這樣幽深的竹林的,但卻叫遲遲覺得熟悉,似乎是來過許多次一樣。
她隱約聽到了有姑娘的哭聲,這姑娘的聲音也是非常的耳熟,“可,可我就是傾慕于你,卻也不知道為何父皇母后就是不肯,不肯叫我嫁給你……”
有男人的聲音響起來,“這樣的事兒,總歸都是要皇帝皇后做主,若是本王貿然求娶你,只怕更是生諸多事端,少不得還會事倍功半。”
“那怎么辦,那可怎么辦?就叫那短命鬼錦陽嫁過去嗎?你可不知道,她身子孱弱,一年有半年功夫是要纏綿病榻的,如何配得上你!”
怎么還提到了自己?遲遲覺得驚奇。
遲遲繞過了那片竹林,就看見面對的兩人,竟然是——四公主嘉和還有今日才見過的北陰王子劉楚琛。
這兩人竟然是會有什么關系的嗎?
劉楚琛的手落在嘉和的臉上,“那你當如何,即便我們情投意合,也總歸難以雙全。我心里的王妃,到底也不過就是你一個……”
遲遲猛地驚醒,外頭天色大亮,她劇烈的喘息,然后又擦了額上兩點汗,覺得自己背心全然濕透了,嘉和,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