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眉毛一挑,張嘴就是要罵人,卻聽見那馬隊帶頭的人正是揚聲說話,“東廠辦事!閑人退散!”
“東廠辦事!閑人退散!”
他這樣的喝了幾次,然后就看到百姓們都是嚇得不行,齊刷刷的朝屋子里躲去,一時路上都空了不少,任由他們的馬群隊伍這樣的沖了過去。
遲遲也看著他們沖了過去,東廠的人都是太監,可這馬群上面坐著的人,卻一個個都是挺直腰桿,瞧著就是狠戾非常的,卻不似太監慣有的那種陰柔。
阿如狠狠地慣下簾子,“都是一群失了勢的東西!成日的就知道作威作福。”
阿韋小心的看她,就見阿如氣不知怎么就涌了上來,“原該是錦衣衛的活,卻是一個個都要搶了過去做,不過是陛下現在多看他們兩眼,都稱不上是個完整的東西,竟然也敢這般大張旗鼓起來!”
遲遲笑了笑,“紀都督是父皇目前的第一人,這事兒就是我都略有耳聞的,便也就怪不得他們東廠的人自視甚高。”
她隨意的理了理鬢邊的頭發,“就是我掛了公主標識,你瞧不也是沒有一個人擔心沖撞了皇女?如今東廠,可不是可以輕易就能得罪的。”
她說話小心翼翼,瞧著就是害怕極了那群太監。
阿如一聽,更是惱火,“殿下說的這些是個什么道理,如今宦官當道,掌印掌卷全是太監,陛下用他們過甚,原該是那些個言官多多諫言才是,可偏偏一個個都膽小如鼠,什么都不敢多說一句,就怕是東廠手里捏了他們的把柄,這才不敢去得罪了東廠。可即便如此,東廠這般行徑,也不該是對的,難不成硬是要把錦衣衛的地方都給擠的干凈了才肯罷休?”
遲遲覺得奇怪,又去看她的神色,果然是義憤填膺,似乎是氣到不行,“如今說這個又是能有什么用呢,父皇看重,那位都督更是只手遮天,不過也好,左右也算沒鬧出什么事兒來……”
“那若是真的要鬧出什么事兒來可還得了?如今還有幾個人敢得罪東廠?即便是皇子們,對著東廠竟是也要禮讓三分,卻也是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天下了。”
馬車里頭頓時就靜了靜,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就是要砍腦袋的。
阿如自知失言,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說了句,“奴婢失言了,還請殿下不要歸罪。”
遲遲嗯了一聲,“只是這樣的話以后不可再說了,在我跟前也就是罷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氣,總是要不吐不快的,可是若是去到了旁人那里還說這樣的話,只怕是要掉腦袋的。”
阿如看了她一眼,只覺得膩煩了這樣沒脾氣的公主殿下,“知道了。”
她不放在心上,遲遲自然也就是隨便她的。
只是她回過頭來去品了品她話里的那些話,越發的是覺得有點意思起來。
阿韋見氣氛有點僵硬,連忙是勸慰了兩句,“阿如姐姐,您也不要生氣了。那東廠再怎么厲害,也不過都是一群沒兒沒女,沒有后代未來的人罷了,說起來也不能叫個完整的人,姐姐和他們置氣,不過就是氣壞了自己的身子,都不值當。”
這話順耳,阿如輕飄飄的哼了一聲,才算是寬慰了,“左右也不過是看人臉色吃飯的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哥人物了。”
阿如討厭太監,差不多就是到了極點了,遲遲也不吭聲,只馬車一搖一搖的,中途她還睡了一覺。
直到感覺日暮都落了下來,才說要到地方了。
遲遲之前從未坐過馬車,這比那些汽車可不知道要難坐多少倍了,不過如果是皇帝皇后的那種馬車的話,大概和現代的汽車也都差不多,哪怕是如嘉和那類的馬車,估計都能好點。
可是遲遲這不受寵的公主卻是分不到什么可以的馬車的,到了她這兒,就只剩下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