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宮原本就是后宮中位子卓越的地方,她到底是皇后嫡女,后又深厚皇帝寵愛,所以底下的人自然是最會看眼色的,在這宮里是需要討好誰,也是一眼就能瞧出來的。
而二皇子是素來不喜歡這種阿諛奉承的,也是厭倦了宮里頭這些人看碟下筷的嘴臉,所以這會兒見著跟過來的人也沒太多的好臉色。
可是他素來都是個溫潤的性子,也是不會隨隨便便的就和底下人發(fā)火,所以宮里頭的人雖是對二皇子多有敬重,但是到底是不比對大皇子的害怕多些。
到了嘉和宮,就感覺到里頭的一片寂靜,這會兒已經(jīng)是盛夏時分了,可嘉和宮里頭聽不到一絲一毫的蟬鳴,想來是矜貴的四公主殿下聽不得蟬鳴,叫底下的人都給粘去了。
一進(jìn)嘉和宮,就可以感覺到一陣涼意迎面撲來,也是,嫡公主的宮中,冰塊自然也不會斷的,只怕還會多出來才是。
門口很快有人就跪下來給二皇子行禮,二皇子應(yīng)了一聲,又問,“四公主殿下呢?”
“殿下昨夜有些難眠,這會兒正在午歇呢。”阿欽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二皇子,“可是要把殿下喊起來?”
二皇子看了一會兒天色,心里到底還是憐惜這個妹妹的,便說,“再等上兩盞茶的時候再叫她。”
意思也就是今天一定是要要見著她的了,阿欽點點頭,然后領(lǐng)了二皇子進(jìn)去,又讓小宮女們給他看茶。
嘉和被人叫醒,自然就是一肚子的脾氣,瞬間就想把身邊的東西砸出去發(fā)火,可她的玉枕還沒有扔出去,就叫人給接住了,聲音低柔陰軟,“殿下何至于和她們置氣?”
嘉和看了他一眼,緩了口氣,可還是一臉的不快活,“原就知道本宮夜里沒歇好,這會兒倒還過來把本宮吵醒了,不過就是沒規(guī)矩,本宮瞧著是要找個嬤嬤重新來教導(dǎo)教導(dǎo)了。”
鄭良掩下眼底的聲音,還是溫溫柔柔的勸她,“二皇子殿下到了,大家都少不得是會有點緊張的,哪兒能是真的想來擾了殿下啊。”
嘉和還是有點郁悶的坐在床榻之上,又扭了身子去看鄭良,“你說這大晌午的,這樣惹得天,二皇兄做什么突然來我院子里?”
她這會兒和鄭良說話,就不似和那些小宮女似得冷酷了,反而還有點詢問的意思在。
鄭良便笑了笑,又讓人取來外袍,慢慢的給嘉和穿,“奴才聽說,二皇子剛才皇后娘娘那兒出來的。”
“母后?”嘉和的眉心一簇,似乎立刻就想到了什么,她猛地回頭,“你是說,是母后讓二皇兄來當(dāng)說客的?”
“娘娘擔(dān)心殿下。”鄭良扶著嘉和坐在妝臺前面,“前兩日不是聽聞娘娘身子不好?二皇子既是來見過娘娘了,許是娘娘便說了點殿下的事兒吧。”
“左右還不久是勸我作罷!”嘉和氣鼓鼓的,又看鄭良,“那你呢,小鄭子,你也會勸本宮作罷嗎?”
鄭良一雙巧手,正慢慢的給嘉和梳頭發(fā),他笑了笑,銅鏡里映出他的臉,“怎么會,奴才不是說過了嗎?殿下的心意就是奴才的心意,不管殿下想要什么,喜歡什么,奴才都一定會最最支持殿下的。”
嘉和的背脊松了下來,似乎是有點熨帖,然后笑瞇瞇的說了句,“這樣大的宮殿里頭,真的是幸好有一個你。”
鄭良笑了笑,“殿下這話說的,能伺候在殿下身邊,一直都是奴才的服氣。”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殿下,二皇子素來就是個最剛正的性子,如今只怕是兜進(jìn)了自己的胡同里頭,不管殿下怎么說,二皇子都不會深思的。”
嘉和手里還玩著自己的珠串,語氣懨懨的,“我知道,二皇兄定是要過來訓(xùn)斥我的,就是關(guān)于北陰的事兒,可是我就是想要,你說為什么不管是母后還是二皇兄都要這樣呢?難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