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潛邸出來的庶長子,在嫡母眼前是怎樣的礙眼啊,只怕是把他生吞活剝了都尚且不足夠呢。
最湊巧的是,如果大皇子身邊還有昔日他母妃留下來的舊人,哪怕一個,皇后這么些年的偽善都會付諸東流。
她恐怕是會養(yǎng)了條狼在自己身邊,而且雖是都有可能朝她下嘴的那種。
但遲遲在這一點上不敢賭,這個巧合太高了,她未必就有這樣好的運氣。
遲遲搖搖頭,“不是的,這小丫鬟胡亂說的。平日里各位姐姐都對我關(guān)照有加,我心里對皇后娘娘也是沒有半點不滿,盡是感激的。如今也不過就是姐姐們的爭吵,女孩子家,拌嘴兩句也是有的,到底是我沒有管好底下的人,若說是錯,只是都在我罷了。”
大皇子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突然就拍了椅子站起來,“你卻也知道都是錯在你身上了?我還以為你盡數(shù)不知呢?”
他點了點遲遲,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此事與皇后娘娘有何干系?既然是皇后娘娘給你的人了,那今后要如何處理,要怎么收拾,都該是你的問題。你這一日日的敢怒不敢言,只敢躲在后頭畏畏縮縮,拿到前面來卻說是因為是皇后娘娘給你的人你不敢如何?”
他氣的直笑,“錦陽,我記得你是叫做錦陽,你說你,害臊不害臊。你還是皇女呢。”
他扯了扯自己的外袍,似乎是氣的熱了起來,“口口聲聲的姐姐、姐姐,那是你哪門子姐姐。你是皇女,你流的龍血,要被父皇知道,只恐怕是打死你都尚且不夠。”
遲遲嚇得頓時就流下淚來,“我,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是……我,我……”
阿韋撲過來,護住遲遲,“大皇子殿下,我們殿下自小便是如此,謹小慎微慣了,卻也是從未想過要做輕自己,也是不敢啊。還請大皇子殿下開恩!”
大皇子鼻子出氣,又點了點阿如并剛才幾個鬧得最兇的人,然后轉(zhuǎn)頭看了眼自己的親兵,“盡數(shù)給本王把她們都拖出去。”
拖出去,這還是在國外,那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是非常的分明了。
阿如尖叫一聲,“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她還以為遲遲是真的把她當成什么姐姐呢。
遲遲眼下是埋在阿韋的懷里,身子一顫一顫的,似乎是受盡了驚嚇,一句也不敢多言的。
阿如無法,又朝著大皇子殿下嚷嚷,“大皇子殿下!奴婢們都是皇后娘娘親自吩咐過,安排過的人,都是皇后娘娘的人!”
她不管不顧的叫出聲來,“大皇子殿下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也放過奴婢一條生路吧!”
大皇子朝他的親兵看了一眼,那親兵俯下身子就是一巴掌,到底是男人的力量,竟是抽的阿如眼冒金星,一時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了。
大皇子低頭看她,“你以為你是個什么東西,還讓本王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你死了,你爛了,你被野狗都給啃完了,皇后娘娘只怕也是不會記起有你這么個人的。”
他站了起來,松了松肩膀,“都給本王拖出去,誰再敢嚷嚷,直接卸了下巴。”
遲遲在阿韋懷中不敢抬頭,等那些凄厲的叫聲都漸漸遠去了,她才慢慢的抬頭。
她一眼就看見了大皇子嚴重的嫌棄和厭惡。
大皇子幫她出頭,自然不是因為他喜歡她,或者說是什么親情。
而是他看不過眼,他可能看不過眼的是天家尊嚴這樣被踐踏,但他卻也是不能如同處理了那些宮女一樣處理了遲遲,所以他只能用這種厭惡到頂點的眼神去看遲遲。
“這一次,就當給你長個記性,若是還有下次。”
遲遲滿眼是淚的看著他,又是膽怯,又是害怕,總歸是多一句話都不敢說。
大皇子看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