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良從嘉和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碰見了阿慈。
他雖然是嘉和身邊頗為得寵的人,但是到底也是個太監(jiān),說起來也是“半個男人”,這嘉和入寢什么的,自然也就不會找他來伺候。
他一看見阿慈便笑了笑,“阿慈姐姐,正巧,我是要來尋你呢?!?
阿慈看了他語氣,語氣并不好,“你尋我做什么?”總歸鄭良每次來找她,都不會是什么好結(jié)果。
若說曾經(jīng)的阿慈倒是還想維持一下,盡量不撕破臉皮什么的,那么現(xiàn)在的阿慈就是覺得,似乎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必要了。
總歸她現(xiàn)在甚至是連嘉和的身邊都去不了,都是叫鄭良把控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她多說無益,想要在他面前表現(xiàn)的無害也是無益。
甚至在這兩天她都想明白了,為什么阿欽會就這樣死了,估計就是鄭良開始下手了。
因為如果是在皇宮里的話,有皇后娘娘和嬤嬤在,即便是嘉和想要任意妄為,也會有人管著,更不必說這樣打死一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宮女了。
所以這一切根本就是鄭良想借著在護(hù)國寺,山高皇帝遠(yuǎn)的時候,清除他所有的障礙。
可是他到底為什么這樣做?就是為了確保他是嘉和身邊第一人的地位嗎?
那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了,沒必要非要把人趕盡殺絕不可啊。
鄭良笑了笑,“姐姐怎么這樣緊張,說起來這次的確是有些事兒,殿下……”他頓了一下,然后笑意更濃,抬頭去看阿慈,“殿下讓奴才來和姐姐聊聊呢。不知道姐姐這會兒,可是有沒有空呢?”
阿慈顰眉,殿下好好的為什么要叫他來和自己聊?
再說了,她和鄭良有什么好聊的?不掐起來不就應(yīng)該算是不錯了嗎?
但是她也知道這多半是真的,畢竟殿下如今什么事兒都交給他去做。
阿慈在心里惱了一下,然后就低著頭說,“自然是有空的,不知殿下有什么吩咐?!?
鄭良看了她一眼,“姐姐,這里人多的很,接下來的話,相信姐姐應(yīng)該是不想叫別人聽見一點的,所以……不如是去姐姐的屋子里說說?”
阿慈臉色一僵,脫口就罵,“你個不長眼的東西,真拿自己當(dāng)個人物了?竟然是敢把主意打到我這兒來了!”
阿慈在宮里的時候就有聽說那些個稍微有點權(quán)勢的太監(jiān)就是強(qiáng)壓著宮女們做對食的勾當(dāng),那些個沒什么法子的宮女們苦不堪言,就是最后因此投井自盡的也是比比皆是。
阿慈從來都是伺候在嘉和身邊的,即便平日里看去是比阿欽她們要好相處一點,但是也是嘉和身邊的大宮女,從未有太監(jiān)敢把心思打到她的頭上。
可這鄭良開口就說要她的屋子里坐坐,這什么意思還不就是昭然若揭了,阿慈只覺得自己是受此大辱,當(dāng)即恨不能就要把這鄭良給打死,頓時就是失去了分寸。
可鄭良卻好似是沒有聽見阿慈這樣罵他,仍舊是噙著一張笑臉,但是阿慈看的清清楚楚,他眼里有諷刺意味,似乎是在嘲諷阿慈。
“姐姐想到哪里去了,若是姐姐覺得不合適,那就在這兒說也無不可的?!编嵙茧S意的眨了眨眼,一臉隨你的樣子。
阿慈瞬間就知道只怕真的是自己會錯意了,但是事到如今如果是承認(rèn)自己會錯意,只怕是更覺難堪,她只能是昂著頭假裝是半點都不在意的樣子,“好,那就在這兒說吧。”
鄭良便說,“姐姐,殿下其實就是想問問姐姐,前兩日,二皇子妃來的時候,和姐姐單獨在屋子里坐了好一會兒,甚至還刻意的把四周的人都趕了出去,像是掩人耳目一般,卻是不知道姐姐和二皇子妃,都說了些什么呢?”
阿慈臉色一僵,瞬間就明白了。
這是嘉和在疑她了。
遲遲屋子里她早就歇下了,只阿碧阿翠兩人還未曾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