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自己想要下山什么的,基本就屬于不可能的事兒,但是如果有曹汀愈帶著她,那這件事兒立刻就又成了一件小事兒。
畢竟曹汀愈時有上山下山,他又是時常在外行走的,自也對外面的事兒都是了如指掌的。
但遲遲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提出帶她出去看看。
帶公主出門,甚至是沒有奉詔,可以說是偷偷的,這可是大罪,若是真的被查到了,那可真真是不得了的事兒了。再說了,她以為他不會知道她的念想的——
畢竟這世界的姑娘們大多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是一輩子就從這個四方天困到了另一個四方天,她們似乎就都是沒有怨言的。
所以即便是遲遲這輩子都難有機會出去走走了,她也差不多是可以理解吧。
但是這會兒就好像是天降橫財一樣的砸到了她的頭上一樣,遲遲連忙就是要跟著曹汀愈往外走。
曹汀愈看她這么著急,就忍不住笑,然后又拽了拽她的手,到底還是有節制的只是碰她的袖子衣擺,不敢是真的去碰到她。
“殿下這么著急做什么?”
遲遲看他,“不是要下山去嗎?這會兒日頭就要爬起來了,再晚只怕時間就晚了。”
曹汀愈語氣像是夏日里的冰水一樣沁人心脾,“殿下即便是再著急,也該是換了衣服才行。莫不是殿下就打算這樣下山了?”
遲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差點驚呼出聲,自己穿的這都是些什么有的沒的啊,里衣中衣倒是穿的還行,外袍竟然還系錯了帶子,也難為曹汀愈看她的時候還是一臉正經的似乎沒什么別的感覺呢。
她臉紅,連忙往里面去走,曹汀愈又說,“殿下且慢。”
遲遲的步子頓住,轉頭看他,見他遞過來一個包裹,語氣帶笑,“殿下穿這一身衣服吧,在山下行走也能方便些。”
他站起來,“我去外頭等殿下,殿下若是不會穿,只管叫人來幫就好了。我細細的查過那個阿韋,倒也是個可用之人,想來也是不會出賣殿下的。”
倒是難為他事無巨細的都去了解清楚。
遲遲低聲的嗯了一聲,然后房門一開又是輕聲的一合。
遲遲打開那個包裹,果然就是一套她從未見過的衣裙,但即便是看材質花樣她也大概能猜到一些,這估計就是民間的衣服吧。
沒有繁瑣累贅的花樣,穿起來雖然瞬間就是少了那些個富貴堂皇,但是竟然也有另一種風味。
大概這就是民間的味道吧。
民間,遲遲想到就覺得有些好笑。畢竟她之前也不過就是個老百姓,每天也就是過了平凡人的日子,朝九晚五,汲汲營營的討生活。
沒想到這一眨眼到了古代,竟然成了公主了,更是成了這上流社會的王孫權貴了——雖然說這個公主不受寵不過是個半吊子,但好歹也是公主了不是。
她看著鏡子前的自己,穿著最普通的老百姓的衣裙,臉上帶著笑容。
如果可以的話,她其實也不過就是想選這種噗通老百姓的生活。
嘉和睡了一夜醒來,只覺得自己的頭疼的厲害,迷迷糊糊的叫了人進來。
然后一雙略冰的手就扶住了她,這手冰涼,倒是叫嘉和一個激靈。
她清醒了大半,然后開了眼看身邊的人,自然就是鄭良。
她松了口氣,然后又揉了揉自己的頭,“本宮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這一早醒來竟是有些頭暈腦脹。”
鄭良十分擔心的樣子,“殿下若是不舒服,奴才就叫人去請大夫來瞧瞧。”
嘉和剛想說不用,鄭良便又說,“這諱疾忌醫可是最要不得的,殿下千金之軀,若是真的有哪里不舒服了,還是早看早好了。”
他這樣說了,嘉和也就點點頭,隨他安排去了。
他給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