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大皇子多有愧疚,總覺得叫他年幼喪母,雖皇帝不會將這種事怪罪在自己身上,可是少不得還是會對那大皇子殿下多有憐惜。
皇后又盡是嬌慣,把這大皇子全然就是養廢了。
他素來不聽信旁人多言,只端看自己想要看的想要聽的,一來二去,身邊連個和他說點真心話的人也是沒有了。
但大皇子是皇家貴胄,是天家的兒子,他又哪里是需要什么真的知心人,左不過就是能辦事兒的人也就是了。
而對于現在的大皇子而言,能辦事兒,肯辦事兒,就只是為他辦事的,如今看來似乎就是只有一個錦衣衛才是最最合適的。
“本王道是如何,原來這東廠的人,脾性都高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才是主子呢,對著本王,竟然也敢這個態度?”
他橫眉冷眼,氣勢撲過來。
曹汀愈只當是沒有察覺,微微躬了身子,“殿下恕罪,奴才并無此意。若是不留心冒犯了殿下,還請殿下寬宥。”
這大皇子原本就是看東廠多有不滿的,這是全部人都知道的事兒,不然也不至于三番兩次的著人去追捕東廠的人,這可是冒了惹皇帝震怒而去做的。
早年的時候曹汀愈并不明白這其中緣由,也只是以為大皇子只是不喜歡太監而已,畢竟這種人到底是許多。
但是等他重生回來一次之后,便是覺得只怕這事兒沒有那么簡單,所以才著人去細細的盤查了。
果然這不查沒什么,一查就真的是叫他知道了點什么。
大皇子早年養在皇后娘娘身邊,皇后娘娘身邊自然也是有幾個得寵的宦官的,這些個宦官仗著東廠權勢,對著一般的主子也都是不看在眼里的。
而皇后娘娘看上去對這個大皇子自然是沒話說的,但是只要是身邊伺候的人都知道,這也不過就是對著別人家兒子的客套罷了,哪兒能真的關心在意什么的。
主子怠慢,底下就人就更是知道要怎樣見風使舵了。
估計那大皇子殿下在那些個太監手上沒少吃虧。
后來他年歲見長,太監們自然也就不敢再對他如何了,省的他多嘴說出來。
但是那曾經的事兒,也叫大皇子肯定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他心思深沉,即便是在公事上都是尚且沒有容人之量的,就更不必說是在私事上了。
未有幾年,那當初伺候皇后娘娘的那些個太監們,就是一個個的都要么死要么傷的被抬出宮去,最后總歸是都沒有一個好下場的。
原本大家也覺得不過就是太監犯錯罷了,但是曹汀愈在查的時候卻是覺得,這其中倒是有過多的巧合了。
他垂了垂眼,不過現在,還不是對付大皇子的時候,就任由他再跋扈兩日,也未有不可的。
大皇子冷哼一聲,“本王還以為你們東廠的人素來腰桿最硬,哪里還會聽得旁人的話,眼高于頂的,莫不是以為自己才是主子?”
曹汀愈便說,“奴才便是奴才,這是殿下言重了。”
大皇子垂眼看他,倒是覺得他還有兩分識眼色,畢竟現在東廠但凡是有頭有臉的太監,生怕是別人不知道什么的,就算是和主子說話的時候,語氣里也有著太監獨有的陰陽怪氣。
但眼前的人卻好似沒有。
他冷哼一聲,“你最好是知道分寸。”說完他就帶著人步履匆匆的走了。
直直的去了錦衣衛處,錦衣衛那邊素來閑散,倒也不是別的緣故,實在是皇帝不用他們,說起來也是每日都沒有什么事兒做。
但大皇子卻不滿的很,他冷哼一聲,“都這么閑,不如都散了歸家罷了。”
眾人連忙都站起來給大皇子請安,里間的簾子掀開,最里頭的人往外走出來,給大皇子請安。
大皇子看了他一眼,語氣倒也說不上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