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阿慈來說,皇后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原本以為這估計是得回到宮中才有機會去抓的,卻沒想到皇后竟然是自己送上了門來。
——用送上門來來形容,似乎是沒那么靠譜,但是的的確確就是阿慈現(xiàn)在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了。
皇后低頭看著哭倒了的阿慈,她皺了皺眉,這在她眼里也不過就是個宮女罷了,若是真的有什么特別之處,其實也不過就是她伺候了自己的女人的年份多一點罷了。說起來的話,沒有旁的任何獨特。
這和阿慈想的可不一樣,她還念著皇后看她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是不一樣一點的。
李嬤嬤看到了皇后的神情,便知道她心里有所不悅,畢竟她好端端的來看公主,進門就被這么一人給撲住了,就又是哭又是跪的。
李嬤嬤連忙就隔開了阿慈,然后低聲勸了一句,“你有什么話就速速的說,娘娘時間寶貴,沒什么時間就在這兒聽你哭?!?
大家都是奴才,李嬤嬤對阿慈自然就不如同皇后那般,她便是暗中提點了阿慈兩句。
阿慈也不是個蠢貨,這話說到這里,她自然也就都明白了,連忙是深吸一口氣,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皇后,眼底似乎是都是受傷的神色,“娘娘,請您真的要提醒提醒殿下啊。如今殿下身邊宦官佞臣當?shù)?,那個鄭良,憑了自己會說話,就躋身殿下身邊,平日里只會給殿下出點餿主意,盡是只要想著如何得殿下寵愛就行了,從未真的為殿下考慮一二,可殿下分明就是信了他,旁人的話那是一句也聽不進去了?!?
她又慢慢的抽泣了起來,“就在,就在之前,殿下還因為這個小人的讒言而打死了阿欽!”
皇后這會兒倒是不著急進門了,只是低頭看阿慈,“你是說,這些時候嘉和的這些不正常的行徑,就都是因為那個叫鄭良的太監(jiān)?”
“是,是,正是如此!”
皇后眼神冷了冷,然后正想說話,門口就走進來一個太監(jiān),一見著皇后就跪了下來,“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這是個看去挺拔又瘦削的小太監(jiān),身上少有太監(jiān)和奴才的氣息,倒像是一個京城常年的文人。
皇后皺了皺眉,問了一句,“你就是鄭良?”
鄭良早就已經(jīng)看見哭的和個淚人似得阿慈了,這樣好的機會,阿慈自然是不可能會放過的,所以鄭良就已經(jīng)是做好了心里打算了。
甚至這會兒他還稍稍有點興奮。
就好像是攻略一個又一個的關卡一樣,只要有新的挑戰(zhàn)上門來了,總就能叫人覺得興奮和激動。
“是,奴才正是鄭良。”
皇后站的筆直,眼下只是有脖子微微往下一點,“就是你在我兒身邊,挑撥她做了那么些事兒?”
鄭良低著頭,聲音清澈,但卻也帶了點太監(jiān)獨有的尖細,“還請娘娘聽奴才回稟。”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阿慈,然后又抬頭看了皇后一眼,“還請娘娘屏避左右。”
阿慈心里瞬間就覺得不妙,但是皇后似乎覺得他這個請求也還并不算是失禮,竟然就是點了點頭,就這樣答應了!
阿慈連忙抬頭,還想再說,“娘娘——”
李嬤嬤卻已經(jīng)是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再開口了。
皇后素來見不得別人駁她的話,這樣的小事兒,就更是不應該想著來違背于她了。
于是皇后就帶著鄭良,竟然是去了另一個屋子里坐了下來,嘉和倒是還在里面休息,對外面的事兒半點都不清楚的樣子。
皇后坐了下來,垂眼看他,“說吧,你想和本宮說點什么?”
皇后,和嘉和不一樣,肯定是更加有腦子,也更加聰明的人。
她估計不會隨意的相信身邊任何的人,現(xiàn)在屋子里面就剩了他們?nèi)齻€,剩下的那一個就是皇后身邊的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