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放心吧,如今應該是不會再有什么事兒了。”
遲遲點點頭,“是,父皇一會兒也去休息一會兒吧,仔細自己的身子。”
皇帝看了她一眼,然后揮了揮袖子,“去吧。”
他又叫了一聲陸城,“你送公主過去。”
他親自吩咐了陸城,這可是天大的臉面了,連遲遲都忍不住眉心團了團,這皇帝的心思,未免也是太過難猜了點吧。
遲遲剛一出門,就遇上了迎面來的曹汀愈,她飛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移開眼。
倒是曹汀愈開口說,“殿下這是要……”
遲遲便說,“去找個屋子休息一下。”
曹汀愈點頭,“如今殿下那邊的屋子已經都是燒完了,奴才帶殿下去安好的屋子吧。”
兩人就是當著陸城的面有這么一番話,規規矩矩的也是合情合理的,根本就不會讓人有什么懷疑。
陸城看了曹汀愈一眼,然后便說,“如此的話,就讓你替咱家跑一趟了。”他手里還捏著拂塵,“這山上的事兒原本都是你在忙活,陛下叫咱家帶公主去休息,可咱家還真的不知道哪兒的屋子空閑呢。”
曹汀愈躬身,“奴才替公公走這一趟。”
陸城笑了笑,“去吧。”
曹汀愈躬身在遲遲身邊,然后帶著遲遲慢慢的往前走。
陸城看著兩人的背影,分明是很規矩也很正常,可是他就是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他浸淫宮中多年,眼睛自然是比什么人都要亮。
但是他這會兒卻說不出到底是哪里。
——不過他和曹汀愈是老鄉,平日里關系也都是素來不錯的,自然也就不會在這件事兒上多做為難。
只當是沒有察覺出不對勁,為他稍稍遮掩也就是了。
那邊已經是只剩下了遲遲和阿韋還有曹汀愈了。
曹汀愈開口,“殿下可都還好?”
遲遲點頭,“放心吧,我在方丈的院子里待著,不會出什么事兒。”
曹汀愈便說,“今晚算是告一段落了。”
遲遲笑了一聲,“籌謀了這么久,真的實操起來,也不過就是一瞬的功夫。”
曹汀愈看了遲遲一眼,見她神情疲倦,心里難免就是有點微動,“殿下辛苦了。”
“我有什么好辛苦的,跑前跑后的人都是你。”她轉頭看曹汀愈,“千戶到底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呢?”
她眼底神色澄凈,倒像是真的想知道這件事兒一樣的懵懂和天真。
曹汀愈答不上來。
——他一開始只是憐憫她上一輩子可憐,也有一點想要報恩的意思。
后來相處著相處著,漸漸的就好像是變了味道。
他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遲遲上心的程度超過自己想象的太多。
他愿意為她冒險,愿意為她籌劃。
包括說這次的事兒,不管是哪一點泄漏出去就都是死罪的。
他重生而來,還有很多自己的事兒是要做的,可是他卻因為她愿意把自己投身危險當中。
這其中到底是為什么,曹汀愈想不通也不敢想。
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外人眼里就是個太監,都算不上個正常的男人。
在她……在她的眼里,應也是這樣的吧。
可曹汀愈,至少是現在的他,的確是沒有想過可以得到什么。
他只是,就只是覺得——如果可以因為他的緣故,叫她可以開心的話,那也未嘗不可的。
曹汀愈半天都沒有開口,他們腳下步子一停,眼看著就是要到面前的那個院子了。
還好護國寺是大,雖然是燒了不少,但是收拾收拾,也還是有可以重新住的屋子的。
遲遲看了他一眼,“無論是什么原因,我都要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