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沒有猶豫太久,很快就是下了決定。
但是說白了,若是只是靠皇后自己一個人去下這個決定的話,恐怕的確是需要不少時間的,但是皇后身邊倒還算是有個頭腦清楚的李嬤嬤。
雖然說李嬤嬤之前在一些事情上,的確也是給了皇后一些錯誤的建議,但是站在皇后的立場和角度來看,李嬤嬤肯定還是皇后最可以信任的人了。
李嬤嬤是這樣勸皇后的,“總歸這會兒都是到了這個時候了,娘娘和他商量,那對娘娘而言,其實就是有利無害的事兒。”
皇后只是熬不過心里那口氣,當初在她的千秋宴上,就是這東廠的曹汀愈這樣不給她臉的,叫她在那么多人面前,那么多宗室是命婦跟前丟了人,這仇若是不記一輩子,那幾乎都是說不上是皇后為人。
所以她就是覺得,“他這會兒說的好聽,說不定明里一套,背地一套,誰又能真的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這些東廠的閹人,只怕是骨子里都壞著呢,本宮是不信他們的。”
“對于咱們而言,又沒有什么壞處。”李嬤嬤動之以理,“對于咱們而言,即便是日后是要兌現給他的,也是等到咱們得到了一切咱們想要的東西之后,才會真的考慮是不是要兌現給他不是嗎?”
皇后皺眉,似乎是從未想過這個。
李嬤嬤又說,“咱們想要的,正如國舅爺所說,那是東宮太子之位,是二皇子殿下可以登上儲君之位,既然這曹汀愈說,在這一方面他有辦法可以幫忙,那咱們就看他的表現不就好了?若是在咱們殿下成為儲君的這件事兒上他什么也沒做,那很簡單的,這原本就是他沒有做到,這什么合約咱們直接撕毀了也就是了。”
皇后看她,“可若是他真的是做到了呢?難道本宮還真的是要不計前嫌的把過去的那些事兒都給忘記了?就真的是讓他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皇后的意思就是她并不肯了。
李嬤嬤笑了,“娘娘糊涂,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殿下就是太子殿下了,百年之后,娘娘就是太后娘娘了,到時候只要是隨便找一個由頭,哪怕是把這曹汀愈趕出宮去也沒什么,他難道還敢說什么不成?”
皇后明白了,大不了就是過河拆橋嘛,這宮里頭這種事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感覺是人人都有可能會做的,而他們的這個合作,原本皇后這一方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到時候就算是曹汀愈想要找個人來做主,似乎也是找不到的。
皇后滿意了,她點了點頭,“你說的倒是有一些道理。”
李嬤嬤便說,“現在這些都不要緊,要緊的就是,如國舅爺說的,咱們怎么才能抓住這最好的機會,讓陛下直接就厭棄了那大皇子,讓他從此之后再沒有一點機會,而咱們的二皇子殿下,就趁這個機會,直接入主東宮。”
皇后抿了抿唇,“陛下會把他交給宗人府,想來已經是十分生氣了,只怕是心里都已經是定了他的罪了。”
“那不就是更好,這事兒原本也就他做的,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皇后站起來,然后在屋子里面走了走,很快就下了決定,“這事兒,陛下叫京兆尹還有曹汀愈去查這件事兒,可是偏偏是說——慢慢的查,估計,這是陛下心里還沒有想好到底是要怎么處理老大。”
李嬤嬤點了點頭,“大皇子深受皇恩多年,又是陛下的長子,陛下對他多有寬容這似乎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兒,這事兒啊,他雖然是出了這樣的事兒,但是只怕是陛下心里對他還有容忍,說不定還是想要找機會撈他出來也未可知。”
李嬤嬤只是不明白,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一開始又為什么要將大皇子下獄呢?這在御書房里面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兒呢,這真的是無人知曉。
李嬤嬤只是猜,只怕是大皇子的確是說了什么“類似認罪”的話了,叫皇帝在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