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這是大皇子,皇后是知道他在皇帝心里那不一般的地位的,所以皇后才會這么緊張,才會想盡辦法的把他趕出去。
皇帝端茶喝了一口,覺得有點涼了,當即就是吐了回去,又叫了一聲陸城,陸城連忙是進來換茶。
皇帝支著腦袋,似乎是陷入了沉思,皇后是等了好一會兒皇帝才說,“這京兆府和東廠,不是都還沒有查出結果來嘛。”
他的意思就是——你著急什么?就等到查清楚,再計較也不遲啊。
可是皇后只怕是會生變故,到底這大皇子府里頭的人也不是傻的,若是他們想點辦法從中斡旋什么,未必不會讓這事兒又重新發生改變。
皇后咬牙,便說,“陛下清楚不是嗎?若不是陛下也清楚這事兒定然是大皇子所為,陛下也不會將他關入宗人府里頭?!?
她深吸一口氣,“這兄弟鬩墻的事兒若是傳了出去,難免是有損天家尊嚴的,這大皇子又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身子,您若是將他長期的關在宗人府里頭,只怕他身子也是吃不消啊,不如是早早的將他提出來,前往封地,對大家都是好的?!?
皇帝其實剛才還真的就是考慮過這個的可行性了,但是——但是皇后實在是過于急躁了一點,她的這個急躁,就叫皇帝覺得,她似乎就是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把那大皇子給送走。
皇帝掀了掀眼皮,“你在急什么?總歸他在宗人府如今也是作不得妖了,這事兒,心證無用,總得是要拿出一二三個證據來才行。之前東廠在老二的府上查到的東西,都只能是佐證,到底也不能直接證明,若是這事兒不查個水落石出,不叫他心服口服,即便是叫他去封地,你以為他就肯老老實實的去了?”
“若是陛下旨意,他想來也不敢不從?!?
“怎么,朕的圣旨便是要用來壓迫別人的?”皇帝冷哼,“皇后,你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
皇后突然就磕頭,“陛下,臣妾對不起皇室,以中宮之位,一共也就只是給了陛下兩個孩子,如今,如今嘉和遠在北陰,陛下尚且還說從此不認她這個女兒,但是在臣妾心里,她就是臣妾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就是臣妾寶貝的掌上明珠,來日,若是真的和北陰有戰事一起,她一個和親的公主,豈能不在第一日就以身明志?只怕是難以茍活。這些尚且不說,臣妾膝下如今就只有是老二一個人了,臣妾是盼了如此之久,總算是不辜負天家,叫老二也即將有了自己的子嗣……”
皇后啜泣了一聲,“臣妾想來,即便是百年之后入了皇陵,面對地下的列祖列宗,臣妾也總算是,不至于抬不起頭來,臣妾只是這樣一心的為著陛下,為著咱們陳國。沒錯,陛下剛才說的沒錯,臣妾是有私心了,但是,但凡是一個人,誰能沒有私心呢。即便是大皇子也在臣妾膝下長大,可是老二到底是臣妾一朝分娩痛了一整夜生下來的,那確實還是不一樣的。”
皇后抬眼去看皇帝,“臣妾知道,這事兒的確不是非要大皇子離京去封地才可以解決,可是臣妾實在是太害怕了,臣妾只是害怕,這雖然是第一次,但未必是最后一次,他有心如此,一次不成,未必是不會還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咱們第一次防備了,第二次防備了,那難道次次都可以防備的住嗎?”
皇后那幾乎就是聲嘶力竭的啼血一般,“從來都是只有千日做賊,未曾有過千日防賊的。陛下……還請陛下憐惜臣妾,總歸就這么一個兒子了,還請陛下,做主吧?!?
她磕在地上,御書房里頭還回蕩著她的聲音。
是那樣的無助和言辭懇切。
皇帝心軟了一下,要不怎么說,沒娘的孩子像根草呢。
這二皇子出了這樣的事兒,皇后是后宮之主,都肯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喊的,就求陛下做主,想要陛下憐惜。
那若是大皇子的母妃在的話,這會兒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