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扭頭回去,不理遲遲了。
這一位之前大家都覺得是深受皇帝寵愛的公主,如今就這樣的跪在了寒風當中,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表情是那樣的決絕又堅持。
陸城是看看皇帝的背影又看看遲遲,他心里雖然是嘆服這一位公主殿下的厲害,但是嘴上還是得要說,“殿下,您這又是何苦呢?您原本就是知道陛下聽到您說這些話,恐怕是只能是心有不快,又何必非要和陛下對著干呢?”
遲遲便是虛弱的對著陸城笑了笑,“大伴也是清楚,這話我是必說的。不管是身為皇妹還是身為臣女,都是一樣的。”她低著頭,語氣堅定,“總歸,今日若是父皇不答應,我便是會跪死在這里,若是我的死,可叫父皇回心轉意,不叫大皇兄和二皇兄兩人真的從此有了隔閡,那么,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她是這樣的大義凜然,這可真的就是叫人不知道要怎么說了。
若是再勸,似乎就是想要叫大皇子和二皇子兩人兄弟失和。
陸城便是叫人擋在遲遲的身后,算是給她遮點風。
遲遲這么一跪,就是一個時辰。
這一個時辰不比之前大皇子在雪地里跪的時辰,算是舒服的多了,但是,這遲遲的身子又是輕易不能和別人比的。
就這一個時辰,遲遲已經是完全撐不住,暈了過去。
這可是真的要把陸城給嚇死了,連忙是叫人傳太醫(yī),又叫人把遲遲給搬起來,自己忙不迭的進去,“陛下!錦陽公主暈過去了!”
皇帝猛地站起來,“什么?”
陸城連忙跪下,“陛下,這公主原本也就是好心,不管是為著君父還是皇兄,這一片赤誠天地可見,陛下就算是看在這公主殿下孱弱的身子的份上,也千萬是不要再和公主計較了呀。”
皇帝皺眉,“可是宣太醫(yī)了?”
“已是宣了?!?
皇帝抿唇,“送她回自己宮里頭去吧?!?
陸城一驚,看向皇帝。
他垂著眼,然后又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像是無可奈何的妥協(xié)了。
這事兒傳到皇后宮里頭的時候,她完全就是大怒,“這錦陽是什么意思?非要和本宮對著干?這樣的事兒,本宮原本就已經是要成了的事兒,她算是什么東西,也敢成為本宮的絆腳石?”
李嬤嬤完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了,的確,這位錦陽公主太厲害了,竟然是不顧自己在后宮會和皇后對上的風險,直接就跪下想求。
皇后氣不過,“本宮這就去面見陛下,錦陽此人,其心可誅,可是不能叫陛下真的就受了她的蒙蔽,她這一手的苦肉計,若說是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本宮還看不出來嗎?”
李嬤嬤連忙是攔住,“娘娘三思啊,這會兒可真的是去不得啊?!?
“為何去不得?她都是那樣不要命的去給那樣的罪人求情了,本宮是有理的一方,如今卻是去不得了?”
李嬤嬤便說,“娘娘,咱們這位五公主殿下的理由那可是太名正言順了。她沒有說大皇子沒有罪,反而是直接就認下了大皇子的罪,咱們的人前來說,她是說,若是真的叫大皇子去了封地,從此,這大皇子和二皇子兩兄弟之間便是再也就沒有了和好的機會了。若是這樣,陛下不想見到的兄弟鬩墻的事兒,才是真的發(fā)生了?!?
“天大的笑話!如今就已經是有人想要殘害我兒了!”皇后冷笑,“她倒是會顛倒黑白!”
“娘娘,她雖然是顛倒黑白沒有錯,但是這理由可是一等一的站得住腳啊。便是只有她這樣說了,別人連反駁都不行了,別說娘娘了,就是那些文官也辯駁不得,若是說起來,便是你指望這天家的兩兄弟從此失和,娘娘就是更不能說了,娘娘是母后娘娘,對于兩個皇子而言,您都是母親,陛下若是問你,若這一次是送的二皇子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