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是親自去的參將府的,他這算是紆尊降貴了,但和那陸知遙,也算是多年的朋友了。
更何況現(xiàn)在大皇子也算是有求于他的,自然也就覺得親自登門沒有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搅恕?
話是這樣說沒錯,到了參將府的時候,陸知遙也還是親自出來迎接的。
“殿下,這更深露重的,殿下怎么親自來了。”他迎著大皇子進門,然后跟在大皇子的身邊,親自接過大皇子身上的披風(fēng)遞給身邊的人。
春寒已過,但是夜里到底也是涼一些,出門大多也還是需要穿著披風(fēng)的。
大皇子錯步等他,“知遙何必客氣,我們相交多年,這點俗禮都免了。”
陸知遙笑了笑,到底也是沒能和大皇子并排,落后他半步,跟著他進了門。
大皇子在屋子里頭坐下來,然后看陸知遙,笑了笑,“知遙,這是你的府上,你怎么反倒好似在做客一樣,快坐下。”
陸知遙拱手坐下。
這大皇子夜里突如其來的造訪,陸知遙其實心里多多少少也是有點數(shù)的,只是他到底也是不好直接說出來,如今也就是只能繼續(xù)裝傻。
大皇子喝了一口茶,然后便開口問了,“本王知道,你已經(jīng)是去了京城護衛(wèi)軍多日了,如今是參將一職,可還習(xí)慣?”
陸知遙便說,“總歸都是為皇家效命的,倒是也說不上習(xí)慣不習(xí)慣了。”
大皇子嘆了口氣,放下茶碗,“只是這些年,本王也是時有想起,當年和你們一起在錦衣衛(wèi)喝酒暢談的日子啊。”
大皇子是少見的親近錦衣衛(wèi)的皇室中人,甚至還是皇子。
畢竟,皇帝重用東廠,所有人都是見風(fēng)使舵,對錦衣衛(wèi)那是不少人呼來喝去,早就已經(jīng)是不復(fù)從前的臉面了。
但是只有大皇子,仍舊是給錦衣衛(wèi)顏面,也不管是他出于什么目的,但的的確確的,這么多年下來,錦衣衛(wèi)人的心里,大多就是覺得大皇子算是值得一交的人的。
陸知遙笑了笑,“是,當初的日子,雖然說……錦衣衛(wèi)的確日子過的不怎樣,但是也還是有一些快活在的。殿下也素來不嫌棄我們。”
大皇子擺了擺手,“這有什么好嫌棄的,本王能和你,還有指揮使相識一場,也算是本王的服氣了。”
陸知遙低著頭,不吭聲了。
“那你最近在京城護衛(wèi)軍過的如何?”
“總不過就是日夜巡防,不過屬下忝居一個小將領(lǐng),自然也就不用日日辛勞。雖然說比起之前在錦衣衛(wèi),這似乎是降了點官,事情也多了,忙碌起來了。但是總比在錦衣衛(wèi)一日日的無所事事好。”
陸知遙輕輕的笑了一聲,“至少,不必再看宮里頭那些閹人們的臉色了,這就是勝過太多了。”
大皇子之前之所以是可以和錦衣衛(wèi)的人走到一起,說到一處,其實也就是因為他們之間都對東廠的人十分排斥。
這錦衣衛(wèi)就自不必說了,若是沒有東廠那些人,他們也就是不必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大皇子冷哼一聲,“如今宮里頭還不就是造這些閹人把持,有一件事,知遙恐怕是還不知道呢。”
陸知遙立刻就說,“殿下所言事什么事兒?愿聞其詳。”
“如今太子和皇后,只怕和東廠,也有往來。”
陸知遙立刻豎起了眉毛,“什么?!”
大皇子擺了擺手,嘆了口氣,“知遙也應(yīng)該是知道本王如今的處境的,之前因為被污對太子府下手,差點離京遠去了。”
這陸知遙不可能不知道,這京城都是人盡皆知的事。
他自詡認識大皇子數(shù)年,也算是對大皇子有點了解。
“屬下知道,殿下絕對不是做這種事的人。”
大皇子搖頭,“相信本王的人自然是有,但是……總不會所有人都相信本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