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朝廷的力量么?神靈,人道氣運,果然非同凡響。”蘇銘目光沉沉,望著天空中恢復如初的法網,內心暗道。
剛剛那一擊堂皇浩大,仿佛攜帶著整片天地朝他壓過來,好在蘇銘的那一掌蘊含了如來真意,再加之他是重生者,先天對皇權就沒有敬畏之心,所以只是損耗了些許法力,并未傷到。
就在法網之上,諸位神靈大放神光,凝結香火神力,準備再度出手的時候,與此同時,皇城之中,神武帝借助寶鏡,將朱雀街發生的一切都盡收眼底,當他看到了那九丈之高,完好無損的如來法身,眼底浮現出淡淡訝異之色。
居然能承受法網鎮壓而絲毫沒有損傷,此人果然修為高深!不過,今天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
隨后,老皇帝在御案上寫了一個“赦”字,從懷中拿出一方特制小印,此印材質特殊,非金非玉,上面篆刻奇異的龍章鳳篆,雖然只有小小的一方,但卻極為沉重。
因為,這是權柄的力量。
自古以來,唯名與器不可假人。
隨著印章蓋下,案上的那道“赦”字頓時化為流光消失在大殿中,直上云霄。
天空中,紫青云彩激蕩,發出沸水一樣的聲音,玄妙的仙樂浮現,左右交織,凝成華麗詩篇,里面有百官上朝,有士子誦讀詩書,有農民田地中耕種,有漁夫拿出漁網,有女子踏著紡織機,等等等等,千姿百態。
緊接著,云海之中,一只龍爪劃過,金色鱗片散發著神光,其上印刻著玄妙的符文,堅硬無比,忽的一道金光沖入云海,霎然間,一雙極富威嚴的龍眸睜開,看了一眼朱雀街,下一瞬,籠罩在上京城的法網頓時隱去,消失在天幕之中。
長街之上,正當蘇銘準備搶先出手,先發制人的時候,天空中的法網消弭一空,漫天神靈頓時隱現,只留下漆黑的夜幕,仿佛剛才只是一個夢。
“走了?就這?”
見到法網消散,蘇銘也撤去周身的如來法相,同時也有些疑惑,既然朝廷要對他出手,震懾各方勢力,那為何雷聲大雨點小?
而且,那些法網上的漫天神靈似乎有些不對,雖然坐鎮法網,讓他們無所匹敵,幾乎不死,蘇銘就見到那些被他一掌打死的神靈轉瞬復蘇,但是,這神靈貌似有些太弱了,這可是上京城,為何這些神靈這么弱?
沉思片刻之后,蘇銘搖搖頭便轉身向城外走去,既然想不通,那就不要想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給那個被他度化的鬼魂找個合適的肉身,其他的,以后再說。
······
玄鏡司高樓,陳法玄親眼目睹的蘇銘硬憾朝廷法網的景象,內心大受震撼,正當他想再探探蘇銘更深底細的時候,卻只見到法網退散。
頓時,他拳頭緊握,眼里點點怒色浮現,身上儒雅的氣息頓時化為冰寒,周遭空氣溫度都好似下降了幾分。
沒想到,陛下還是插手了。
難道一個小小的國師之位還比不上朝廷的法度威嚴重要么?
此刻,他雖憤怒,但是他還保持著理智,既然陛下一直放任此事,也許他還有別的考量,就在陳法玄沉思之際,在他身后悄然出現一道黑色身影,與他的影子交相融合。
“誰?”幾乎是瞬間,陳法玄便反應過來,一聲冷喝,以他為中心的空間頓時凝結,化為一個類似于牢籠的場域,將那黑色身影禁錮住。
然而,那黑色身影卻仿佛透明的幽靈一般,法力接觸他的身軀,卻直接從他身上穿過去,絲毫無法觸碰他。
“陳法玄,陛下有口諭傳召,你還不接旨!”
一聲冷喝,讓陳法玄反應過來,原來是陛下的人,他當即半跪在地,神色恭謹,“微臣接旨。”
“傳陛下口諭,朱雀街一事,到此為止,切勿再動干戈。”說完,那道影子竟是看都沒看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