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陳法玄不再逃竄,停下身子。
他的傷勢實在是太嚴重了,不僅法力幾乎消耗殆盡,就連神念也受損,除了臉上有一道傷痕,他身上其他地方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
傷口上殘留著各種各樣的法力,阻擋著傷勢復蘇。
可以說,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天際之上,陳法玄沒有繼續逃跑,而是立在虛空中,盡量恢復法力,半個月的逃亡,該做的他都做了,但還是沒能等到支援。
他,已經死心了。
幾息之后,虛空蕩漾,一道道流光將他圍住,化作一道道身影。
“咳咳,為了我,你們居然布下了如此驚天大局,真是看得起我啊!”陳法玄捂著胸膛,掃視周遭,眉宇間滿是冷色,話語中帶著幾分嘲諷與不甘。
數道身影皆是身著黑袍,戴著面具,散發出一道道強弱不一的氣機,將他牢牢鎖定住。這些人都是元嬰修士。
“陳大人乃是玄鏡司掌鏡使,我們自然要好好招待,不能怠慢!”在這些身影之中,站在最前面的一人出聲了,聲音沙啞而低沉,十分難聽。
“沒想到這西北之地竟然糜爛至此,連玄鏡司都被你們掌控了。不然,就憑你們,還攔不住我陳法玄!”雖然負傷,但陳法玄卻依舊站的筆直,猶如蒼松一般,臉上滿是堅毅之色,看不出任何頹敗。
“不愧是玄鏡司掌鏡使,就是不一般,但現在,你已經黔驢技窮,陳大人,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束手就擒,跟我們走一趟,否則······”
“否則你要怎樣?”陳法玄挑了挑眉,絲毫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這些日子,他雖然在逃亡,但也擊斃了數尊元嬰真人,但相應的,他也受了傷,手上的法寶也毀了好幾件。
“否則若是等我們再出手,陳大人就要吃苦頭了。”
“哈哈,既然如此,那你來啊!”面對威脅,陳法玄凜然不懼,反而高聲大笑,再次嘲諷。
飽含著嘲諷的笑聲在空中傳蕩,但這些人沒有一個上前的,反而紋絲未動,隔得很遠,他們,不是不想出手。
但比起些許賞賜,還是小命比較重要,在場的人都已看出來了,這陳法玄是萌生了死志,但越是最后關頭,越要謹慎小心。
畢竟,陳法玄身為玄鏡司掌鏡使,又是元嬰大圓滿的修士,通曉各種秘法,手段詭異莫測,更別說,困獸猶斗之下,萬一他狠下心來自爆,肯定要死人。
他們誰也不愿意犧牲,索性陳法玄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索性,他們就沒有逼得太狠,一點點的磨他。
就在此時,陳法玄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將其內的丹藥盡數服下。
丹藥入口即化,變成一股龐大的血氣涌入身軀,頓時,他身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好轉,干涸的法力也迅速恢復。
森然的寒意氤氳,在半空中交映,似驚虹,似殘霞,又似龍虎,往來盤旋,錚然而鳴,這一刻,陳法玄身上的傷勢盡數恢復。
不僅如此,他身上血光涌現,眼中血色升騰,身體表面覆蓋鱗甲,頭上鼓起龍角,一股強悍的龍威橫掃四面八方。
不止如此,隨著他身軀發生變化,無盡的血水從他的身軀中涌出,凝成一道血海。
這一刻,他腳踏血海,光華托身,節節升高,絢麗的光芒在空中閃爍,映照出他冷漠無情的眼眸,殺機沸騰!
此等威勢,令人膽寒,但那些修士卻是不退反進,祭起法寶齊齊朝陳法玄攻去。這陳法玄一看就知道是服用了禁藥,一旦藥效消散,他的境界就會跌落。
這東西,一般是散修用來搏命的東西,只是沒想到陳法玄身上會有。
陳法玄的搏命舉動,非但沒有讓這些人畏懼,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