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貧僧雖是方外之人,但已入世,自當遵從?!?
見到蘇銘答應,老皇帝眉頭頓時舒展下來,老臉也笑出了褶子,“不愧是國師,國士無雙,國之棟梁,來,朕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說完,便給蘇銘斟滿茶水,又給自己滿上,一飲而盡。
而蘇銘,也很識趣的飲盡,沒有再多說什么。
這一步,雖然是老皇帝的算計,但也恰恰是蘇銘想要的,他正愁回到京城沒法插手朝堂政務,沒想到瞌睡來了就送枕頭,陳法玄身死正好為他挪位子,省了他不少麻煩。
······
此時,養心殿外,一個穿著大紅宮裙的永安公主正站在門口,沒有驚動里面的人,而是聽著殿內傳出的聲音,水汪汪的大眼睛彎成了月牙,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養心殿對于別人來說很難進,可是對于她而言,卻不是難事。一直以來,她都期望再次見到蘇銘。
因此,蘇銘入宮的消息傳來,她隨后就來到這里。
只是,當來到這里后,聽到他的聲音,永安公主就放棄了去見他的想法,往后,來日方長,何必急于一時?
······
而另一邊,太子府和齊王府都不約而同的發生了變故。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摔了東西,暴怒無比,饒是他們養氣的功夫再深,此刻也快要氣的失去理智。
這兩年,他們為了玄鏡司掌鏡使的位置付出了多少代價,眼見著就要塵埃落定,可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外人占據了此位,這如何不讓他們憤怒?
太子府,暖室內,蟠虬環耳鼎,嵌有金銀,青綠交暈,裊裊煙氣自鼎蓋中冒出來,夭矯蟠折,郁郁向上,若松蓋一般。
太子李賢身著明黃色蟒袍,與老皇帝極為相似的面孔,他的臉上也多出了許多皺紋,漸漸顯出了老態。
此刻,他跪坐在榻上,思考不斷,在他面前擺著一局圍棋,棋盤上被占得密密麻麻,局勢焦灼無比,看樣子已經下了很久了。
此刻,他已然恢復了平靜,開始思考起來,作為一個當了六十多年太子的人,養氣功夫自然很深。
政治,并非是一成不變,雖然蘇銘不是他們的人,但也不是李念的人,雖然看似他們都輸了,實際上,卻是對他有利。
換言之,只要他不死,不出錯,優勢,永遠在他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