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稱為李大人的老臣對于他的嘲諷視而不見,繼續說道,“無風不起浪,這件事朝廷總要拿出事實澄清,堵天下悠悠之口,難道,你要放任這流言四處傳播,損害陛下的威名嗎?”到最后,竟是反過來質問他。
吏部侍郎神色一冷,話語也越發不客氣了,“哼,流言需要澄清,但也未必要把國師請到朝堂上來澄清,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那些叛賊們顛倒黑白,我就不信這京城上上下下的百姓們眼睛都瞎了,青州被國師所救的百姓們眼睛都瞎了,天下受過國師恩惠的百姓眼睛也瞎了!”
“是真是假,我們不該在這朝堂上去問,而是應該在大街小巷去問問那些斗升小民,他們的話難道會有假?”
短短一席話,擲地有聲,即使李大人有千般話想說,也不得沉默了,事實勝于雄辯,即使他們在背后搞了不少小動作,引發了輿論,但底層的百姓是不容易忽悠的。
這可是天子腳下,皇城居所,這里的百姓什么沒見識過,什么沒聽過?他們豈是鄉下凡野村夫那么容易湖弄?
一旦事態真的走到那一步,他這個官也當到頭了,因此,他只能沉默。
看到這一幕,坐在龍椅上的李婉兒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對于朝堂上的這些老家伙,她早就不耐煩了,這些家伙總會倚老賣老,只是一時半會兒還動不了他們,只能作罷,現在看到他們吃癟,她樂意之至。
隨后,革新派的兵部尚書向李婉兒稟告道,“啟稟陛下,雖然流言是假的,但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理,有些時候,聽得多了,假的也變成真的,所以,這件事我們還需早做決定,而且,不能封鎖流言,否則會愈演愈劣。”
“臣附議。”
“臣附議。”
······
在守舊派啞口無言之后,革新派乘勝追擊,將此事蓋棺定論。事實上,這件事的關鍵不在于如何解決輿論,而在于是否要讓國師來澄清。
一旦蘇銘真的澄清了,那反而會讓人產生懷疑這是不是心虛了,到時候守舊派再操作一番,事態的發展又不一樣。
隨后,在革新派的大臣們集思廣益之下,朝廷準備發布安民告示,澄清流言,同時也并未像當初神武帝那樣禁止流言傳播,頗有君子坦蕩蕩的意味。
······
國師府,蘇銘躺在桃樹下小睡,風輕輕吹拂,樹枝搖曳,桃花飛舞,不多時,他潔白的僧衣上就沾了幾片桃花。
他緩緩睜開雙眼,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見底,宛若孩童般純真,如夢方醒,讓人難以相信這居然會是元神大能的眼睛。
只是下一瞬,這雙眼睛會便的深沉起來,猶如一座黑不見底的深淵,他輕輕搖頭,“朝堂的紛爭當真無趣。”
顯然,在朝堂上發生的一切他已經知道了,對于朝廷如何對待流言,他一點也不關心,無論澄不澄清,流言也不會消失,除非他們能把魔教的叛軍給消滅掉,否則,這流言永遠也禁止不了。
只可惜,現在朝廷的手腳被拖住了,抽不出手來對付叛軍,而南邊的魔教也在暗中支持叛軍們整合勢力。
可以說,兩邊都在搶時間,誰能先結束戰事,誰就占據了優勢。
別看南邊的叛軍有魔教支持,但其他各地的叛軍也不是吃素的,他們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世家大族的影子,魔教就算是支持,也是錢糧資源和情報消息上的支持,根本不可能直接下場走到幕前。
數千年來,三宗爭龍都是這么做的,若是他們直接上擂臺打架,別人還玩什么?三宗的實力足以鎮壓任何不服,但為了避免內耗打出真火,他們都默契的遵守了這個規則。
當然,即使是三教爭龍,有時候也不一定能真的奪取天下,畢竟,人道氣運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東西,總會有例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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