甸甸的,壓下滿枝頭的青翠。
樓閣建在水面上,最前面突出一塊,呈現半圓,上鑲嵌秘制的玻璃,燦燦然的水光自外入內,映照一片,還有在耳邊響起的水音。
夜宿此地,觀水,看話,聽湖,妙趣橫生。
八角涼亭之中,一道身影仰頭望著天空,銀色的月光灑落在地,傾瀉在她身上,彷佛月宮仙子,遺世獨立卻又清冷高傲。
“半年了,你究竟在哪里?”李婉兒吶吶自語,眸子里滿是失落之色。
這半年以來,她一直都在命人暗中尋找蘇銘的蹤跡,想要以此安心,但這么長時間以來,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也越發的失落了。
涼亭的石桌上擺著一面銅鏡,此鏡橫徑八寸,鼻紐作麒麟蹲伏之象,繞鼻列四方,龜龍鳳虎,依方陳布。
四方外又設八卦,卦外置十二辰位,辰畜之外,又置二十四篆字,周繞輪廓。
此刻,鏡面之上五彩光芒浮現,懸于虛空之上,一道身影出現在鏡面,他對著李婉兒恭敬地行了一禮,“微臣參見陛下。”
在鏡中人影出現之前,李婉兒已經收斂心緒,恢復平靜,她望著鏡中的人影,微微頷首,“平身吧,陳愛卿勞苦功高,不必行此虛禮。”
“陛下,不久前,玄鏡司傳信,縱橫家傳人重現世間,此人剛剛踏入元神。”
“縱橫家傳人,大周是否要招攬他?”
“陛下,現在招攬還太早了。縱橫一脈與昆侖道派之前有過爭斗,傳承險些斷絕,而且,此人也未必就是真正的縱橫傳人,也許是其他勢力丟出來擾亂視線的棋子,我們還需要觀望。”鏡中人如實說道。
李婉兒沉思片刻,贊嘆道,“陳愛卿老成謀國之言,只可惜無法出現在朝堂之上,實在是令朕愧疚啊。”
“陛下何出此言,國事艱辛,為君分憂,臣者本分而已,在朝在野又有什么區別?”
李婉兒俏臉上浮現出一絲感動之色,嘆氣道,“要是國師在就好了,朕可以請他出手為陳愛卿重塑身軀,重新回到人間。”
“陛下切勿如此,微臣是已死之人,即使是重活一世,也只能改頭換面,隱藏在暗中,與現在何異?就不必勞煩國師為我分心了,現在叛賊未滅,三宗虎視眈眈,國師大人乃是我大周支柱,陛下還需依仗國師,不可輕動。”
“也罷,就依愛卿所言。”一聲嘆息之后,鏡面上的人影消失,周圍再度歸于平靜。
夜冷星稀,波光粼粼。時不時有魚兒躍水而出,似乎在追逐月色,尾翼濺起波浪。月與魚,水和波,光暗,動靜,交織如畫。
······
南疆之地。
逍遙游渡過天劫之后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踏入了南疆之地,在這期間,他將天龍琴重新煉制,現在不世并已經煉制完成,他的戰力又增長了不少。
自從妖族撕裂盟約,踏出十萬大山之后,南疆之地就被要妖族占據了,當時,大周正處內亂之中,無力出兵收復失地。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妖族已經在南疆站穩了腳跟,即使大周想要收復南疆,也必須耗費極大的代價,得不償失。
因此,對于南疆之地,大周一直都沒有理會。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南疆就換了天地。
當初,心魔與血不染大戰,南疆之地遭了殃,百姓死傷慘重,許多百姓為了避難,逃離了南疆,進入其他的州郡,正是這一舉動,這恰好使得他們避開了妖族之禍,沒有淪為妖族的口糧。
現如今,南疆之地滿目瘡痍,妖獸遍地,到處都是骸骨。
當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
這里已經成為了妖族的天堂,野外之地到處都是野獸,妖獸大部分都居住在山林之中,而昔日的城池,村落皆化為廢墟,留在這里的百姓都成了妖獸的口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