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這幅皮囊而已。
但是,不聽從aster不行。
因為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從不能讓自身意志介入的部分來看,搭上s戰(zhàn)斗與每晚服侍不同的aster并沒有什么不同追根究底,人造物本來就不需要意志。明明只要嚴守服從與獻身的戒律,和姐姐們做一樣的事的話,自己就不會被獨自留下來了。
聽著廉價的床鋪嘎吱作響,難聞的臭味呼在自己臉上,少女,時隔數(shù)年以來,頭一次有了自己的思考。
此時,同樣在嘎吱作響的,還有密涅瓦的牙齒。密涅瓦緊緊的咬著牙,拳頭難以自制的緊緊握住,連指甲刺入手掌,嘴角流出鮮血也未曾察覺。直到現(xiàn)在,看到了客人身上的軍服,密涅瓦才意識到,瑪麗坦現(xiàn)在的地方在哪里。
side3,吉翁共和國。
你們特么就是對待新吉翁的軍人的?
——光,冰冷而象征著失去的光。
少女的臉從已經(jīng)壞掉好幾個燈泡的無影燈上反射了出來。
這個診室,比起新吉翁的醫(yī)療設(shè)施來看,廉價而骯臟。
“明明還這么年輕……”年輕卻老態(tài)的禿頂醫(yī)生,用泛黃的白大褂擦拭著眼鏡。
從麻醉中蘇醒過來的少女茫然的看著倒映出的,充滿傷痕的身體。右手向小腹撫去,剛才,有什么東西被從這里取了出來。
我,究竟失去了什么?凝結(jié)于胸口的話語無法化成聲音,少女被醫(yī)生抱出診療室。
“沒讓商品受傷吧?”在等候室里吞云吐霧的中年女子瞪向醫(yī)生。
“沒有,不過……”女人沒有搭理醫(yī)生。只是說“喏,回去啦。”便轉(zhuǎn)過身去。
少女則是站起來,瞪視起女人。
“走啦,你在干嘛!”被這么喝道的女人扯著往前走,少女瑯蹌地踏出腳步。“大石頭拿掉了吧?過來啊你。”
把少女強行從診所拉走,女人歇斯底里地叫道。頹廢的年輕醫(yī)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另一位由中年女人拉過來的遍體鱗傷的少女請進診室。
不對,那才不是大石頭。胸口里的心聲終究沒化成聲音,少女被拉出診所,被拉上停在街旁的電動車,車子一路開往店家所在的鬧街。
街景從窗外流轉(zhuǎn)而過,人們的臉孔稍縱既逝。
那些光景陣陣濕潤暈開,冰冷的水滴自臉頰流下。眼淚。失去aster以及姐妹時也沒流出來的眼淚,從藍色的空洞中滴滴答答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