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北都的陳府,陳燃的父親陳錦添坐在起居室的桌子旁。
管家阿福向陳錦添匯報完最近的家庭情況之后,退到一邊去查看保姆的購物清單。
“誰讓你去找他的!”陳錦添沖著一旁站著的陳渙吼了一聲,又往桌子上拍了一巴掌。
在隔壁客廳沙發上坐著的陳琪嚇了一跳,手里拿著的杯子差點摔到地上,她剛從南都飛過來還沒來得及休息一下。
陳琪撇撇嘴站起來走到老爸身邊,沖他擺了擺手。
陳錦添壓著一肚子怒氣。五十多歲的年紀,戴副眼鏡,相貌堂堂,透著一股商人獨有的銳利。
他轉頭看向陳琪:“這事兒你也知道是吧?”
“我不知道,”陳琪皺皺眉。
“那是你媽的意思吧?”陳錦添又逼問陳渙。
“不是。”陳渙小聲回答。
“那他車哪來的?阿燃哪兒來的奧迪?他就一輛大眾還是二手的!”陳錦添又拍了拍桌子。
陳琪沒說話。
“你們一個個可真行!”陳錦添額角的青筋跳動著,“真行!”
“爸,”陳琪停了停才走到他身后在他肩上輕輕捏著,“您說您動這么大氣干嘛?說句您不愛聽的……人各有志,二哥他不喜歡當醫生,您干嘛非得逼著,這世上那么多行,行行都能出狀元,二哥那么聰明,干哪一行不能出人頭地啊。”
“你別幫著他說話!”陳錦添拍開她的手站了起來,“我說過非得讓他當醫生嗎?我是希望他能幫著一把你大哥,將咱陳氏醫療發揚光大!這個不成氣的玩意兒,成天就只知道搞些歪門邪道!”
“爸,您這話說的虧不虧心,我二哥那可是得過國際大獎的,世界醫學組織公認的天才。”
聞言,陳渙端著杯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低垂著眉眼,沉默又冷淡,眉宇間似乎還籠罩著一團陰郁之氣。
他把茶杯遞到陳錦添面前,臉上扯起淡淡的笑意:“爸,您先喝杯茶消消氣,阿燃他還年輕,很多事情都想嘗試一下,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等過段時間新鮮勁一過,我再去找他談談,把您的意思跟他說清楚,我想他應該會接受的。”
陳錦添剛喝了一口茶,“呯”地就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怒氣在胸中翻滾起來,周圍的空氣幾乎都被燒著了,“談什么?我還要求著他不成?你們誰都不許去找他。”
陳渙:“……”
陳琪看了眼陳渙沒說話,所有人陷入短暫的沉默。
陳錦添嘆了口氣,狠狠往椅子上一靠,余怒未消。
“阿渙,你就是心腸太軟了,處處護著他,我知道送車是你出的主意,糊涂,那家伙不到黃河不死心,你不該送車給他,得讓他吃點苦頭,知難而退。”
......
水榭花都小區一棟一樓的洋房內,陳燃像個瘋子般笑了幾聲。
他起身,走到書架前,拿出相框,上面是父親、母親、陳渙、陳琪、自己,一家人在歐洲多倫堡別墅度假時的合影。
一聲玻璃破碎響,相框從窗戶里飛了出去,落在家門口小花園的石頭地面,被摔得粉碎。
理財顧問鐘叔正在給陳燃著公分析著公司目前面臨的種種困境。
“您兄弟二人名下的產業、比如酒店、商鋪、餐飲、等等,建議先做個評估,可行的話,可以考慮抵押貸款,您之前成立的慈善基金和捐贈的美術館不會受到影響。除此之外,公司在麒麟山和海外的部分用以接待客人的私人會所最好拍賣掉,緩解燃眉之急。”
陳燃說:“會所可以考慮賣掉,這些我會讓市場部經理去處理,你再核算一下,其他方面可挪用的資金。”
理財顧問點點頭:“您和您的兄長陳渙目前的聯名資產,現在還有五千萬,成立了一個家族信托基金。這個資金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