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萌只是麻木地護(hù)著老媽，拳頭和膝蓋還有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落在她的身上，她都沒怎么感覺到疼痛，從小到大這樣的場面不知經(jīng)歷過多少次。

被人打沒什么，也不是沒被人打過。

從小到大，方萌沒少挨過打。

但這是方萌長到19歲挨的打里最驚心動魄最……窩火的一次，因?yàn)樾∥鹾屠蠇尩木壒剩髅骺梢苑纯挂仓荒苋讨?

這幫人一出手的狠勁就能讓人知道，不是普通混混。

老媽欠他們的錢，估計(jì)不是小數(shù)目。

如果還不上錢，這些人會做出什么事來她根本不敢想。

那種在內(nèi)心深處細(xì)細(xì)滲出來的恐懼讓她身體都有些僵硬。

刀疤臉用手指著老媽點(diǎn)了點(diǎn)：“七天，七天之后我會再來找你，還不上錢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另外，別想跑，你跑不掉。”

不知道多長時間，四周終于安靜了下來。

這幾個人走了之后，方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咳嗽了兩聲，感覺到了臉上和身上的鈍痛。

“你沒事吧……”老媽有些緊張地在她身上腿上摸索著。

“你到底，”方萌一把扳住老媽的肩搖了搖，盯著她的臉，“欠了多少錢！都欠了哪些人什么人的錢！”

老媽被她搖的停了下來，不再說話，眼淚卻忍不住往下流，頭發(fā)亂成一團(tuán)，臉上的妝也糊得黑一塊灰一塊了。

方萌沒想到“繼父”那邊的錢還沒還上，老媽又欠了一屁股債。

“你是不是又去打牌了？”方萌又問。

老媽抽了一下鼻子，還是不出聲，無論方萌怎么問，她都不開口，只是一個勁流眼淚。

“你這是在找死！”方萌咬著牙說了一句，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進(jìn)了屋。

今天來的這幫人顯然與她的“繼父”不是一撥人，繼父圖的是色，而這幫人明顯純粹為了錢。

方萌的老媽比較好賭，這次為了還債，肯定是又把舊業(yè)重新抄起來，偷偷跟人去賭了錢。

而“繼父”那邊也在滿世界找她，不僅因?yàn)槔蠇屒妨怂X，還因?yàn)槔蠇尭媪讼扇颂眉偕矸葑C跟他登了記。

小熙在里屋哭得全身都哆嗦，方萌摟著她哄了好半天，小妮子才慢慢平靜下來。

方萌只覺得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哄完了小熙，她又回到客廳，老媽還坐在地上，她走過去看了看老媽受傷的手。

皮開肉綻的，大概是被人用椅子腿砸的，雪糊糊的一大片，有沒有傷到骨頭看不出來。

方萌閉了閉眼，讓自己平靜下來，先帶著小熙和老媽一塊兒送她們?nèi)チ酸t(yī)院，再打車把小熙送去了奶奶家里。

奶奶一看小熙的樣子，就知道出了事，拉著方萌問話。

“我不知道，”方萌說，“她什么也沒說，最近不要讓她再把小熙接過去了。”

“她又去賭了吧，”奶奶皺著眉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方萌沒再說別的，離開了奶奶家。

方萌奶奶一個人孤零零住著，心臟也不好，她怕說多了老人家上氣。

走在路上才感覺全身都在疼，之前沒留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嘴角都破了，嘴里有隱隱腥咸的味道，身上就更不用說了，走路都跟被棍子砸著走的似的，每一步都扯著疼。

她不知道老媽這樣下去能撐到哪一步，但老媽除了她估計(jì)已經(jīng)找不到其他能幫她忙的人。

也沒人會幫她。

可自己又能怎么幫？

如果不管她，老媽若是出了事......自己會不會也有麻煩？

這事方萌壓在心里沒有聲張，至于老媽，她肯定又要換地方了。

事情就這樣暫時平息。

......

轉(zhuǎn)眼又到了周末，靈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