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涼。
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不對勁的東西。
如果不去注意,他根本不會察覺到腳下的積雪之中,藏著一顆圓滾滾的銀白色雪球,顏色比周圍普通的雪要更亮更白。
直到踩破雪球后,一股強烈的寒流從中爆發開。
只是短短的半秒,梅肖就感到半條腿凍得近乎失去知覺。
“糟糕!”
梅肖驚慌之余,仍然試圖保持冷靜,強撐著保持站姿。
可方竹卻不會給他機會。
之前還被地上的細木樁牽制住行動的方竹,此刻卻突然靈活竄開,仿佛在自家庭院閑逛一般絲毫不受地形影響。
他反手抬起輕弩,嘴角微翹:
“勞駕,下次別把自己的對手想得太笨。
哦也是,你沒下次了。”
砰!
這顆子彈,直射向真正動彈不得的梅肖,命中在他暴露在護甲外的弱點。
麻痹彈。
子彈命中后,麻痹和寒冷同時爆發,逐漸剝奪梅肖僅有的行動能力。
“你...你怎么會...”
方竹攤了攤手,做出人畜無害的假表情:“雪球是附近生存的某只甲蟲堆出來的,我順手就撿來用了。這其中可是連大型怪物都能凍住的極低溫物質,對付你正好使。
朋友,環境生物學是門必修功課,好好學。”
方竹給自己的輕弩上好子彈:“不過,我覺得你這樣的人,群友應該也不會待見。所以,下輩子見吧。”
身體近乎完全僵住的梅肖,臉色格外驚慌:
“朋友!饒了我一命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方竹不屑地說道:“媽的,這句話明明是我的臺詞,你這是在嘲諷我嗎?”
梅肖更顯慌張:“求你了,我真的錯了。我愿意投降!我愿意做你忠誠的一條狗,你想知道什么系統上的隱秘,我都能告訴你!”
坦白說,方竹都被他說動了心。
畢竟沒人喜歡當舔狗,也只有舔狗知道舔狗的好。
他已經快成為齊星的舔狗了,自然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個...
但很快,他就拜托了升起來的欲望。
“算了,”他低聲喃喃道,“我又沒有齊星那么厲害的手段,就算留這家伙一命,最后沒準還要被反咬一口,不值得。”
他就準備扣動扳機。
梅肖見他沒有饒命的意思,臉上突然顯出狠色。
“同歸于盡吧!”
他咆哮著,朝方竹撲了過來。
砰!
方竹的貫穿子彈瞄準了梅肖的喉嚨,以極近距離射出,一槍射穿,大片鮮血滾滾流出。
即便獵人體質特殊,也絕不可能活下來。
正當方竹感到一陣輕松時,目光突然落在了梅肖伸進道具袋的右手。
此時,道具袋里不知道有什么東西,像吹氣球一樣鼓了起來。
道具袋口,顯出一片紅黑色。
對環境生物極其熟悉的方竹,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草!
瓦斯蛙!
這個人渣怎么可能在這冰天雪地里找到這個?
方竹想要伸手阻止。
晚了!
轟!!!!!
巨大的火球突然爆發,爆炸沖擊席卷而來。
爆炸產生的火球足有一米大,熱浪滾滾而來,還濺起了大片雪浪。
方竹只覺喉嚨一甜,差點被爆炸震得吐血。
但他受的傷勢比想象的好。
梅肖最后也許是想撲在他身上,借助爆炸和他同時被炸死。兩人都是遠程獵人,護甲的怪物之氣淡薄,絕對受不了近距離的爆炸。
可惜,梅肖當時身體已經很難動彈了,即便拼了命,也沒拉近多少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