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巫女走過來，見他盯著衣服里瞧，也探頭過來看了一眼。

“......你干什么？！”源清素再次被她嚇了一跳。

這女人走路，簡直和落在頭頂?shù)难┮粯?，無聲無息，沒第二個(gè)人提醒根本不知道。

“很白，很強(qiáng)壯?！北焙５牢着J(rèn)可似的點(diǎn)頭，“你今天的氣色很好?！?

“你的氣色也不錯(cuò)?！痹辞逅卣砗靡路?，下了樓。

客廳里，姬宮十六夜正笑著和神林御子說著什么，神林御子神情淡然，偶然回一句。

看著這樣的姬宮十六夜，源清素?zé)o法肯定，對于他昨晚做的事，她到底是真生氣，還是想讓他覺得她在生氣。

姬宮十六夜轉(zhuǎn)過頭來，看見源清素，哼了一聲，撇開臉，不理他。

源清素和北海道巫女一起，坐在兩人對面，開始吃早餐。

“你今天的氣色很好?！北焙５牢着畬ι窳钟诱f。

“.....謝謝。”神林御子喝著北海道牛奶。

正在桌面滾雞蛋的源清素，瞥了眼神林御子，忍住笑。

姬宮十六夜用勺子吃著函館牛奶布丁，桌底下，踹了他一腳。

一個(gè)踉蹌，源清素手掌下的雞蛋壓碎了。

吃過早飯，天終于亮到源清素做夢夢見的程度。

除源清素三人、北海道巫女之外，參與討伐的1603人，已全部聚集在湖畔。

“該說的已經(jīng)說過了，出發(fā)！”一位叫石倉的歌仙，大聲說。

“是！”一千六百名修行者，齊聲回應(yīng)。

早上還風(fēng)平浪靜的，忽然碧波起伏，似乎感知到即將有大事發(fā)生。

源清素全身黑光怒射，轉(zhuǎn)眼在空中變成龐大威嚴(yán)的龍身。

金芒、火光、雪花，落在巨龍身上。

他忍不住瞧了眼自來熟的北海道巫女，忍住沒說話。

龍首高昂，仰天咆哮，天空中的云彩被轟散，所在山林掀起狂風(fēng)。

在這激昂龍吟中，所有修行者跟著發(fā)出怒吼。

“昂！”紅黑惡龍率先沖入未知薄膜。

三歌仙緊隨其后，修行者也跟著化成一道道霓虹，鉆入薄膜。

遠(yuǎn)遠(yuǎn)看去，宛如半截彩虹大橋。

不過三十秒，剛才還擁擠的湖岸，已經(jīng)空蕩蕩不見人影。

◇

沒有動(dòng)。

沒有方向。

不上不下，不左不右，不會(huì)前進(jìn)，也不會(huì)后退。

眾人待在一片灰色的空間中，除了他們，沒有其他。

所有人都驚恐萬分，連發(fā)抖都做不到，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神力在消失。

一開始是雨宮真理、麻宮櫻等新人，神力耗盡，身體瞬間消失。

想反抗，但連神林御子、姬宮十六夜都動(dòng)不了。

神林御子的神力，宛如金色粒子一般，落滿整個(gè)空間；

姬宮十六夜的神力，將空間變成火盆；

北海道巫女又讓天下起大雪。

和三人宛如天象的神力相比，連三位歌仙都成了火苗。

但就算這樣，她們也控制不住神力的消失。

唯一的例外，是變成巨龍之身的源清素，他同樣不能動(dòng)，同樣不能發(fā)出聲音，但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神力的光芒逐漸減少，人一個(gè)接一個(gè)地消失。

源清素試遍了自己會(huì)的所有咒法，一個(gè)也沒用，甚至連犧牲生命，短時(shí)間提高神力的咒法，同樣沒有作用。

唯一一個(gè)，不需要嘗試，就知道肯定有用的，就是變回人身。

無聲無息，轉(zhuǎn)眼間，連歌仙都開始消失。

這時(shí)候，神林御子放棄了，她看著身下的紅黑惡龍，后悔、喜悅、解脫、釋然、歉意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她的心底翻滾。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