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御所來到他們所在的休息室,比秘書說的五分鐘提前了一分鐘。
“看來找到了很可靠的幫手。”他看了眼北海道巫女,笑著在單人沙發(fā)坐下。
秘書給他倒茶。
“不用,出去吧。”大御所拿起茶壺給自己倒茶。
等秘書走后,源清素開口:“大御所閣下,我有幾件事想問你。”
大御所放下茶壺,打量他:“怒氣沖沖,看來不是珊瑚魔娥的事。”
“您是否欺騙了御子,告訴她:神巫不能感情?”
“是有這回事,你們現(xiàn)在才知道?我以為早就從她那里知道了。”大御所背靠椅子,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姬宮十六夜。
“你不打算解釋?”源清素問。
“沒什么好解釋,不過你們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聊一聊。”
大御所放下茶杯,架起腿,五指交叉在腹部。
“人這一生,總有一段心無旁騖、必須吃苦的時間。”他說,“這不過是不準戀愛,必須專心學習的教育方式罷了。”
“你把這稱為教育方式?”源清素覺得可笑。
神林御子低垂著眼簾,看不出她的情緒。
姬宮十六夜有一顆沒一顆的吃著各種堅果。
六出花端著茶杯,雙眸緊盯著源清素和大御所,偶爾確認反應似的看了一眼神林御子。
“不然呢?”大御所理所當然道。
“她是你的女兒。”
“正因為她是我女兒。我對其他人可都倡導寬松教育,這是我的一點私心,可別說出去。”大御所甚至笑了起來。
源清素想起兩人之前的對話。
“珊瑚魔娥的時候,我說過同樣的話,”他語氣十分平靜,“我說,‘她可是您的女兒’。你回答我,‘正因為是我的女兒,我才讓她去’。”
“這之間矛盾嗎?”大御所端起茶杯,反問。
“不矛盾。只是我覺得,你兩次都像是在說謊。”
大御所瞥了他一眼,繼續(xù)將茶杯遞到嘴邊喝了一口。
“清素君,”他說,“你母親帶你離開京都,對你隱瞞修行界的事,本質(zhì)上和我做的有什么區(qū)別?沒有,只不過她為你選擇了逃避,我為御子選擇了面對。”
“方式或許一樣,但我母親是我好才這么做,你是為御子好嗎?”源清素問。
“你是普通人,御子是神巫,為她好的方式,就是讓她努力修行。”
“那你問過她的想法,知道她的感受嗎?為她好沒錯,但我從你做的事上,只感覺到無可救藥的冰冷。”源清素語氣冰冷。
“注意你的態(tài)度,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大御所聲音沉下來。
“大御所。還有問題嗎?”
神林御子抬起頭,雙眸注視著源清素。
姬宮十六夜似笑非笑,態(tài)度曖昧。
六出花沖源清素點點頭,一副認可了什么的態(tài)度。
大御所手指摩挲著茶杯杯壁,打量眼前這個少年。
他突然笑了一聲,放下杯子。
“清素君,你和我很像,我很欣賞你。”
“相反,我最討厭和我像的人。”源清素回擊。
“我明白。”大御所邊點頭,邊重新將五指交叉在腹部,“像你這么大的時候,我同樣討厭和我像的人。為人、長相、性格、說話方式,在任何方面和我一樣的人,我全不喜歡,不和他們來往。”
“我來,是想知道你欺騙御子的真正目的。”
“還有一點,我們也很像,都喜歡上了神巫。”
“那我更好奇你的目的了。”源清素說。
“清素君,”大御所松開雙手,架起的腿也放下,他微微前傾上半身,“你想一下——有一天,御子因為孩子的原因死了,你會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