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上空,黑云翻涌,霓虹大浪奔騰不止。
珊瑚魔娥矗立于海天之間,巨大的翅膀遮天蔽日,流轉著紅光的珊瑚角,宛如世間最尊貴的寶物。
眾人的注意力,卻不在這神靈般的妖怪身上。
懸崖峭壁下,彎月般的沙灘上,立著兩道人影,一個穿運動服,一個黑服王冠。
“那小子沒死在今天?”酒鬼難以置信,詫異道。
“不對!”早苗紗羅死死盯著從黃泉大石后走出來的源清素,“天目騙了我們,相馬是死在今天,但不是死在自己手里。”
“你的意思——”眾人瞬間明白過來。
糸見雪看向天目一箇,他臉色難看,見死去的源清素不是今天的源清素,依然沒有一點喜悅,早苗紗羅顯然猜對了。
她身體失去力氣,如果不是一直被姐姐護著,早已癱軟在地上。
海風呼嘯,眾人五光十色的神力,映得崖壁姹紫嫣紅。
死去的源清素背負雙手,身軀挺立,寧靜如深淵。
他看起來二十多歲,比起二十歲的源清素的神采飛揚,多了幾分平和淡然,但這平和淡然,不是來自寬容。
“清素。”耳邊傳來擔憂的呼喚聲。
兩個源清素同時抬頭,看向懸崖上的神林御子。
“是叫你啊。”黑服王冠的源清素,反應過來似的笑了笑。
源清素驚疑地打量他,既沒有立即動手,表情也十分豐富,沒有任何僵硬的地方。
“被伊邪那美操縱了?”他想起一組那個相馬。
“伊邪那美?”黑服王冠的源清素笑起來,魅力非凡,灑脫不羈。
許多女性修行者,明知道他是死人,依然忍不住心跳加速。
“你對自己應該多一點信心。”他笑著對源清素說。
“清素,不要信他任何一句話。”姬宮十六夜臉色慘白,“實力到了歌仙,活死人看起來和活人沒有區別,會刻意表現出感情,你.....你要小心。”
說到最后,她喉嚨幾乎發不出聲音。
源清素心里剛冒出來的一絲希望和僥幸,瞬間又被撲滅。
黑色神力轟然鼓舞,他凝神以待,拼命思考,卻想不到自己能靠什么,來擊敗未來死去的自己。
黑服王冠的源清素嘆了一口氣,說:“看著自己夫人關心別人,心里是這樣的感覺啊,雖然這個別人也是我。”
“你到底失沒失去神志?如果沒有,就少在這里裝模作樣;如果有,也別廢話。”源清素斥問。
“你猜。”黑服王冠的源清素,笑著說。
源清素扭頭看向懸崖,對神林御子和姬宮十六夜說:“還是得你們出馬,你們兩個罵他一句。”
“混蛋!”姬宮十六夜眼睛濕潤,“不是跟你說了嘛,死人的話一句都不能信,專心對敵!”
“我當然知道。”源清素苦笑一聲,“我是在拖延時間,想辦法收拾他。”
“清素,停手吧,回黃泉國。”神林御子忽然說。
“御子你——”姬宮十六夜看著她。
神林御子清澈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黑服王冠的源清素。
姬宮十六夜從她身上收回視線,也看向黑服王冠的源清素,說:“清少爺,別嚇我們了,趕緊回去吧。”
黑服王冠的源清素,突然縱聲大笑,聲音快意而喜悅。
“我來這里,就是為了聽這個!”他笑著說。
源清素看著死去的自己,實在分辨不出他到底處于什么狀態。
看起來像是依然保留了人性,但只憑演戲,他也有自信做到這種程度。
“你也聽到了,”他對自己說,“兩位夫人都發話了,